大厅最里面供奉的不是山神,
而是一个叫白老太太的神像。
这个白老太太并非真正的神,
只是老熊岭一带的人把她供奉在这里。
李辰眯起眼睛,
隐约看到神像后面有一团香火之力。
因为这里人迹罕至,
除了偶尔路过的人,大概只有赶尸人和守尸人耗子二姑会来烧香。
“怎么会供奉这种邪门的白老太太?”陈玉楼看到画像,骂道:“这老东西的雕像,歪歪扭扭,不成体统,留着不吉利。”
“昆仑,去给我砸了它。”
陈玉楼说完,身后叫昆仑的人立刻应了一声。
昆仑虽然个子高,但是个哑巴,
平时说话只能发出“哇哇呀呀”的声音。
看着昆仑抄起家伙,当场把白老太太的泥像砸了个稀巴烂。
花玛拐吓了一跳,赶紧低声对翢围说:“我们路过荒山,找不到住处,
借宿一晚,无意打扰,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李辰扫了翢围一眼,
“你这么小声他们能听见?”
说完掐了个剑诀,
“起!”
他施展控尸术,
这些停放已久的尸体,轻而易举就被控制了起来。
咚咚咚!
所有棺材盖都被掀开,里面的尸体全都坐了起来。
“你现在说,他们才听得见。”
李辰看了花玛拐一眼。
花玛拐被吓了一跳一跳。
红姑娘在后面偷着乐,对花玛拐打趣道:“有李先生在,妖魔诡怪你怕啥?”
“我这不是习惯了嘛。”
花玛拐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
李辰收回了手中的剑指。
僵尸们纷纷回到了原位,
棺材盖子也迅速盖上了。
这动作看似简单,却让几个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传说中的赶尸术?”
陈玉楼好奇地问道。
他之前只在书上见过这些。
尽管他实战经验丰富,
但控制僵尸的方法,他还是头一回见。
昆仑把雕像砸碎后,
陈玉楼掏出令牌:“昆仑,拿着我和罗帅的命令,去把大队人马带过来。”
身为总把头的他,本想趁机露一手。
可李先生一来,他一直没找到表现的机会。
他特别好面子,
便派昆仑去调人,也让李先生瞧瞧,
他们卸岭门的实力。
他回头想看看李辰的反应,
却发现李辰正盯着被打碎的神龛。
只见李辰用手指了指神龛,
里面一个金灿灿的光球缓缓飘向他的手心。
陈玉楼心中一惊,难道是白老太太的元神?
可仔细一看,又不像。
传说元神是更高层次的灵魂,白老太太是人形,元神也该是人形才对。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这是附近愚男愚女供奉淫祀留下的香火。
能引来香火,李先生恐怕离成仙也不远了。
红姑娘小声嘀咕:“老大,李先生看着也就十七八岁,法力怎么这么高,
他是不是……其实已经一百多岁了,只是因为法力高才显得年轻?”
陈玉楼点了点头:“有可能。”
“你们几位,说话能不能小点声?”
李辰无奈地看着他们。
自己人在旁边呢,就这样在背后议论。
“还有,我今年十七岁,还没到一百岁呢。”
被当面揭穿,陈玉楼和红姑娘顿时面面相觑,有点不好意思。
吱呀吱呀,棺材里突然传来了指钾抓挠的声音。
几个人连忙把注意力都转了过去。
“李先生,这棺材里的僵尸,是不是你刚才……”
花玛拐看着李辰,想问是不是他收法没收好。
李辰看了一眼发出声音的棺材,
轰的一声,棺盖直接飞到了花玛拐面前。
把他吓得直冒冷汗。
一声猫叫传来,大家才明白原来是野猫在里面偷吃尸体。
“拐子,还不快给先生道歉!”陈玉楼立马大声喊道。
还没下山呢,要是得罪了这位先生,
他们这些人到时候肯定都要倒霉。
“对不起先生,是我没搞清楚就乱说了!”
“下次看清了再说话。”
李辰也没给他好脸色。
无缘无故被人这么说一句,心情当然不好。
花玛拐满脸歉意,不敢再多说什么。
陈玉楼看了看棺材里的尸体,“拐子,过来。”
“爹娘给的贱骨头,给他补补。”
罗老歪一闻,立马闻到了一股臭味。
“总把头,没必要吧,你们还管这种闲事?”
陈玉楼不同意:“我觉得这些尸体,可能都是客死他乡的商人,
李先生的赶尸同伴要等事情完了才来,遇到这种事,能帮就帮一把。”
“也让他们的亲人能收个全尸。”
罗老歪不屑地说:“我说,都是些没人管的孤魂野诡,管这闲事有啥用?”
他一路受气,没处发泄,正好借机骂两句出出气。
陈玉楼笑了笑,回头慢慢说道:“卸岭这一脉,向来尊重死者,这规矩不能在我这里断了。”
罗老歪看了他一眼:“卸岭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把人骨头都碾碎扬灰的事还少吗?”
陈玉楼听完笑了,抬了抬手:“我们动的都是欺负百姓的达官贵人,
卸岭的兄弟大多出身贫苦,对老百姓还是很尊敬的。”
陈玉楼走到后面,看了一眼后院的屋子。
“红姑,你先收拾一间,让李先生休息。”
“不用,我自己来更快。”李辰瞅了一眼后院。
他挑了一间屋子,还没走近,门就自动开了。
他双手一抬,屋里的东西全都飞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都被扔到隔壁屋里去了。
不一会儿,屋子就被清理干净了。
“嘶,这法术真厉害!”
罗老歪远远地看着李辰用法术收拾屋子,心里直痒痒。
“我老罗要是会这种本事,别说盗墓,就算半壁江山都能给他拿下来。”
红姑娘瞥了他一眼,对他吹牛的事不屑一顾。
她走进屋子,看到里面多了一张床和一套被褥。
“先生,剩下的交给我吧。”
她进去帮忙铺床叠被,动作很熟练。
整理好后,才走出来。
李辰接着在屋里点了一盏煤油灯。
他在脑海里回忆着《怒晴湘西》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