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的手掌,燃烧着那微弱却蕴含着归墟与混沌双重意境的新生火焰,缓缓地、近乎虔诚地按向辰那布满裂痕、冰冷死寂的晶体胸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那自主防御的归墟之力再次爆发,将艾斯也化为虚无。塞拉菲娜的数据流手杖光芒凝滞,一笑的眉头紧锁,路飞橡胶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甚至连星空外那正在蓄能的逻辑舰队似乎都短暂地停止了咆哮。
指尖,触碰。
没有预想中的排斥与湮灭。
也没有温暖的共鸣。
只有一种极致的、仿佛能冻结灵魂时间的冰冷。
那冰冷并非攻击,而像是一种无声的质问,一种跨越了无尽时空的、疲惫而漠然的审视,透过艾斯的掌心,直接涌入他的意识深处。
艾斯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皮肤表面瞬间凝结起冰蓝色的霜花,眉毛和发梢都变得雪白。他感觉自己仿佛一瞬间被抛入了宇宙最寒冷的深渊,思维冻结,血液凝固,连那新生的火焰都仿佛要被彻底冻灭。
“艾斯!”路飞惊呼着想冲上去。
“别动!”塞拉菲娜厉声阻止,“这是意识的接触!外力干扰只会适得其反!”
艾斯的意识在无尽的冰寒中沉沦,就在他即将彻底失去自我的刹那,他眉心的那点螺旋印记猛地亮起!那融合了混沌生机与新生意志的力量,成了黑暗冰原上唯一的火种,死死守护着他最后一点清明。
他艰难地、用尽全部意志,向着那无边的冰冷,传递出一个最简单、最纯粹的念头——
“守护…”
“莉莉…”
“家园…”
没有复杂的语言,只有最本初的意念,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
冰冷的审视微微波动了一下。
一些破碎的、光怪陆离的画面,如同解冻的冰川,猛地涌入艾斯的意识:
一片绝对秩序、由冰冷逻辑符文构成的银色海洋(逻辑之海)。
一个孤独的、由晶体构成的意识(辰)在银海中诞生,冷漠地执行着格式化万千世界的指令。
一点微弱的、不合逻辑的、混乱却充满生命力的光(混沌本源\/莉莉的雏形?)意外地坠入他的领域。
冰冷的晶体意识第一次产生了“好奇”与“疑惑”。
逻辑之海的绝对意志降下惩罚,要求他清除“变量”。
反抗。撕裂银海的逃亡。无尽的追杀。怀抱那点微光,撞入一片陌生的星域(当前宇宙)。重创坠毁。
漫长的沉睡。微光在汲取他的力量缓慢成长,化为女婴(莉莉)。本能的守护。直至被惊醒…
画面破碎。
那无尽的冰冷中,传来一声极其微弱、仿佛跨越了亿万光年的叹息。
紧接着,一股并非能量、而是更接近“权限”或“认可”的冰冷波动,从辰的神骸深处涌出,顺着艾斯的手臂,缓缓流入他的身体,与他那新生的力量完成了某种短暂的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