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立辰撑着重伤的身体,踉跄着扑到辰身边,颤抖的手抚上儿子胸口——那里,冰冷漆黑的种子已然消失,只留下淡淡的灰白印记和微弱的生命脉动。他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猛地一松,巨大的疲惫和后怕如同潮水般涌上,几乎让他晕厥。
诺娅缓缓睁开眼,混沌之眸中充满了疲惫与劫后余生的茫然。胸口新核的光芒微弱却稳定,伤口边缘的漆黑残痕在原点波动的余威下,似乎也瑟缩着,暂时停止了疯狂的蠕动。她看向倒在自己面前、伤痕累累的路飞,又看向被尹立辰紧紧抱住的辰,眼中充满了复杂的心疼与自责。
“刚才…那是什么力量?”萨博身上的纯白之火缓缓收敛,他看着昏迷的辰,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那股波动…超越了时空,超越了能量,仿佛…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声啼哭。
“是…辰?”娜美扶着几乎虚脱的罗宾,声音带着颤抖,“他…他体内爆发了什么?”
“混沌…奇点…”尹立辰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紧紧抱着辰,时空真理之瞳死死盯着儿子昏迷中依旧带着一丝稚气的脸庞,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他无意识中…引爆了…自身时空本源与生命潜能…在旧核残念入侵的绝境下…形成的…原初混沌奇点!”
“奇点…爆发?”罗的脸色苍白,刚才的手术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那波动…湮灭了入侵辰的残念…瓦解了路飞攻击中的秩序逻辑…甚至…干扰了现实法则?”
“不仅仅是干扰…”诺娅虚弱地开口,她的意识刚刚从深渊中艰难回归,带着一丝洞悉本质的明悟,“那是…‘定义无效’的终极形态…是…‘存在即合理’的绝对宣告…是混沌…对秩序…最本源的…否定!”她看向辰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有后怕,有担忧,更有一丝…看到某种恐怖潜能的敬畏!
“超级…不可思议!”弗兰奇看着自己机械臂上记录下的、刚才那原点波动的混乱能量读数(仪器几乎过载爆表),“小辰boy…体内藏着宇宙大爆炸吗?”
短暂的震惊过后,是更深的忧虑。
“路飞船长…”乔巴巨大的鹿蹄小心翼翼地检查着路飞布满伤痕和灰白纹路的身体,眼泪汪汪,“病毒逻辑被压制了…但侵蚀更深了…就像…被强行按进了身体最深处…下一次爆发…会更可怕!”
“辰君…”罗宾看着尹立辰怀中昏迷的男孩,眉头紧锁,“那种力量…以他的身体…能承受几次爆发?那种剥离…湮灭…需要付出的代价…”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那奇迹般的力量,绝非没有代价。
“还有诺娅小姐体内的旧核残念…”甚平沉声道,“根源不除…后患无穷。”
尹立辰的目光扫过重伤昏迷的路飞,扫过气息虚弱的诺娅,最后落在辰苍白的小脸上。心口太极印传来的冰冷刺痛和虚弱感如同跗骨之蛆,时刻提醒着他自身的状态。灰暗的锈迹几乎覆盖了太极印,仅存的银芒如同风中残烛。刚才维持领域和抵挡攻击的消耗,让病毒侵蚀更深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