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宫墙拔地而起,直插昏暗天幕,墙面上布满狰狞的魔纹,在魔气中隐隐流转着血色光华;
飞檐翘角如獠牙般伸向天空,檐角挂着的骷髅风铃在魔气中无声摇曳,透着森然诡异;
宫门紧闭,高达数十丈的石门上刻着扭曲的上古魔文,每一个字符都散发着镇压万古的凶戾威压,仿佛一头蛰伏的远古巨兽,正无声地注视着闯入者。
再看那大殿宫门前,两尊漆黑魔兽如铁塔般矗立两侧。
它们身躯如小山般魁梧,通体覆盖着泛着幽光的鳞甲,狰狞的头颅微微低垂,血红色的兽瞳在魔气中闪烁着凶戾的寒光,锋利的獠牙外露,嘴边还凝着未干的黑涎,周身散发着摄人心魄的蛮荒威压,仿佛随时会挣脱束缚扑向闯入者。
魔兽下首的白玉台阶两侧,两排魔族大将石像依次而立。
他们身披玄铁重铠,铠甲上刻满繁复的魔纹,有的手按腰间长刀,有的怀抱巨斧,石像的面容棱角分明,眼神凌厉如刀,虽静默矗立,却透着睥睨战场的桀骜与杀气,仿佛下一秒便会睁眼怒吼,挥兵冲锋。
大殿前的黑曜石广场上,数万魔兵石像列成整齐的方阵,队列森严如铁。
他们或持长矛、或握战斧,甲胄在昏暗天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石像脸上凝固着冲锋时的狰狞与决绝,密密麻麻的身影从宫门一直延伸到广场边缘,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肃杀的战阵气息,仿佛一场沉睡了万年的浩劫,随时都有可能苏醒。
齐忌的目光骤然凝固在宫门前的青石板上。
那里,一枚莹白的玉簪静静躺着,簪头雕琢的璃花纹路,边缘还磕出了一道细微的缺口——正是他当年亲手为红璃炼制的玉簪,上面还留着她的气息。
她定是进了这座魔宫。
齐忌心头一紧,刚要提步上前,脑海中突然传来火灵儿急促的声音:
“主人小心!这些石像不对劲,我能感觉到它们体内蕴含着强大气息!”
齐忌脚步微顿,缓缓点头。
他早已察觉异常,那些石像身上萦绕的并非死物的沉滞,而是一种沉凝如实质的威压,仿佛无数沉睡的凶戾正蛰伏在石壳之下。
他悄然运转魔力,周身魔气流转,脚步放得极缓。
就当他的脚尖刚刚踏入广场边缘的那一刻——
“咔嚓!咔嚓!”
广场第一排的一百魔兵石像突然动了!
石屑从关节处簌簌脱落,原本空洞的眼眶中燃起幽红的魔火,握着长矛的手臂缓缓抬起,矛尖直指齐忌,粗粝如磨石的声音在广场上空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来者止步!擅闯魔宫禁地者,死!”
感受到魔兵身上散发出的渡劫期威压如泰山压顶般袭来,齐忌却半步未退。
他目光紧锁对方,指尖点向地面那枚玉簪,声音带着压抑的急切:
“那枚玉簪的主人,是不是进了这座宫殿?”
魔兵却毫无反应,依旧持枪直指他的眉心,枪尖寒芒闪烁,石质脸庞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一尊只会执行命令的冰冷傀儡,纹丝不动立在原地。
齐忌心头了然——这些魔兵显然没有自主意识,只是被设定了规则。
想要找到红璃,必须先破掉这道防线。
念及此处,他眼中厉色一闪,意念微动间,本命飞剑“嗡”地破体而出,剑身裹着凌厉的剑气,如一道流光直刺魔兵心口!
可魔兵依旧僵立不动,仿佛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