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跟着黄三太爷和白仙赶到山神庙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原本立着那块大石碑的地方,塌下去老大一个坑,碎石头堆得跟小山似的。那些碎石上刻着的上古文字正在一点点变淡,跟被水洇了似的,眨眼的功夫就淡得看不清了,仿佛从来就没存在过。
坑边站着个穿黑袍的人影,背对着他们,身形佝偻着,看着眼熟得很。林风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之前在炼魂塔见过的鼠仙残魂吗?居然没死透,手里还攥着个黑糊糊的幡子,幡角上绣着密密麻麻的小老鼠,看着就渗人。
“那是黑老太太的本命法宝‘噬魂幡’!”黄三太爷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警惕,“这老东西把压箱底的玩意儿都给它了,看来是铁了心要灭口。”
鼠仙缓缓转过身,脸还是那副半透明的残魂模样,眼睛里却闪着疯疯癫癫的光,咧着嘴笑:“石碑没了,人仙契约的根就断了。黑老太太说了,既然保不住契约,那就让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去死!”
它说话的功夫,猛地挥动手里的噬魂幡。就见幡上“呼”地飞出无数只灰鼠,密密麻麻的,跟黑色潮水似的,朝着林风他们扑过来,尖squeak(吱吱)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拦住它们!”黄三太爷喊了一声,率先冲上去。黄色身影在鼠群里窜来窜去,爪子一拍就是一片,被拍中的灰鼠瞬间化成黑烟。白仙也不含糊,团成个刺球,在鼠群里滚来滚去,尖刺上扎满了灰鼠,看着跟个移动的刺团似的。
林风没去管那些小老鼠,握紧镇魂玉就朝着鼠仙冲过去。他知道,这些灰鼠都是噬魂幡召出来的,收拾了本体,鼠群自然就散了。
鼠仙显然怕镇魂玉,见林风冲过来,赶紧挥动噬魂幡挡在面前。幡上冒出浓浓的黑气,跟玉佩的白光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跟烧红的烙铁碰着水似的,还冒起阵阵白烟。
“小崽子,别以为有块破玉就能翻天!”鼠仙嘶吼着,手里的幡子挥得更快了,黑气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渐渐把白光压得往后缩了缩。
林风咬着牙,把灵力往玉佩里灌。他知道不能跟这东西耗,余光瞥见白仙身上已经被灰鼠咬了好几个口子,黄三太爷的动作也慢了些,身上的黄毛沾了不少黑灰——再拖下去,他俩就得被鼠群淹没。
正着急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爷爷日记里的话:“噬魂幡虽凶,却怕至亲之血。”
至亲之血?林风心里一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跟爷爷是至亲,爷爷的血不在这儿,但他的血里流着爷爷的骨血,算不算?
管不了那么多了!林风心一横,捡起地上一块尖石头,狠狠往手背上划了一下。鲜血立马涌了出来,他抬手就把血往镇魂玉上抹。
血刚碰到玉佩,就见白光“腾”地一下暴涨,跟出鞘的利剑似的,瞬间刺穿了黑气,直直射向鼠仙的胸口。
“不——!”
鼠仙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身体跟被点燃的纸似的,在白光里一点点消融,连带着手里的噬魂幡一起,化作无数光点,彻底散了。
随着鼠仙消失,那些灰鼠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纷纷掉在地上,化成黑烟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