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之灵】的声音落下，那双金色的眼眸便缓缓闭合，重新化作两点星火隐没于泰坦头颅的眉心。
浩瀚的威压如潮水般退去，天地间再次恢复了那片熟悉的死寂。
但林默知道，那双眼睛依旧在某个更高的维度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叛徒……”
林默咀嚼着这个词，目光投向【泰坦之灵】所指引的方向。
那是一道横贯了整个骸骨平原的巨大裂谷，深不见底，仿佛大地上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狰狞伤疤。丝丝缕缕的、比“腐朽”规则更加阴冷、诡谲的黑气正从裂谷深处不断逸散出来。
仅仅是远远看着，林默便感觉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厌恶与烦躁。
那是一种混乱、无序、颠覆一切常理的邪恶力量。
“看来，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林默非但没有畏惧，眼中反而燃起了一丝兴奋的战意。
【规则毒噬】晋升第二阶段“吞噬规则”之后，他正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食物”来检验自己如今的力量，并为冲击第三阶段积累资粮。
这个被镇压了万古的“叛徒”无疑是最好的磨刀石。
他不再犹豫，操控着“毒素温室”化作一道墨绿色的流光，径直朝着那道深渊裂谷飞去。
随着不断靠近，那股混乱邪恶的气息愈发浓郁。
“毒素温室”的外壁，那层由“毒之规则”构成的能量薄膜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外界的能量不再是单一的“腐朽”规则，而是多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带着强烈“污染”与“同化”属性的诡异力量。
两种力量似乎都想将林默的“毒素温室”据为己有，在其外壁上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林默闷哼一声，加大了自身力量的输出，才勉强维持住“温室”的稳定。
“有点意思，竟然能跟我的‘毒’抢食……”
他悬停在裂谷的上方，低头俯瞰。
只见裂谷之下并非一片漆黑，而是闪烁着点点诡异的、如同电脑屏幕坏点般的彩色光斑。一股股混乱的、不成体系的呓语如同潮水般从下方涌来，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神。
“放弃吧……秩序……终将……崩塌……”
“加入……我们……混乱……才是……永恒……”
“看……你的力量……多么……相似……我们……是同类……”
这些声音仿佛拥有生命，不断寻找着林默思维中的漏洞，试图引诱他，污染他。
“精神污染么？可惜，对我没用。”
林默心志何等坚定，灵魂深处的神格碎片微微一震，便将这些杂乱的“低语”彻底屏蔽。
他知道这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主人还藏在更深的地方。
他操控着“毒素温室”缓缓沉入裂谷之中。
越是往下，周围的岩壁就越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数据化”特征。原本的岩石纹理渐渐变成了一行行扭曲的、无法识别的代码；空气中弥漫的也不再是单纯的能量，而是一种混杂着“信息”与“病毒”的混沌数据流。
这里仿佛是现实与虚拟的交界处，一个正在被“程序病毒”侵蚀的服务器！
林默立刻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