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抱着失而复得的念慈,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女儿柔软的发丝上。念慈仰着小脸,用稚嫩的小手擦拭着她的脸颊,奶声奶气地问: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没有,娘是高兴。祈愿吸了吸鼻子,紧紧抱住女儿,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这半个多月来的委屈、绝望和恐惧,在女儿温暖的怀抱里,都化作了泪水,尽情流淌。
奇老板站在一旁,青铜面具后的目光平静无波。他看着这对重逢的母女,缓缓开口:好了,你的心愿已经达成。带着你的女儿,离开这里吧。
祈愿连忙擦干眼泪,对着奇老板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先生大恩大德,祈愿永世不忘。她知道,虽然奇老板帮她达成了心愿,但这份恩情背后,定然隐藏着她不知道的代价。可只要能和女儿在一起,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不必谢我,我们只是交易。奇老板淡淡地说,记住,以后不要再轻易相信别人,人心险恶,比蛊毒更可怕。
祈愿点了点头,她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她牵着念慈的手,转身向剧场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奇老板依旧坐在舞台旁的椅子上,身影在昏暗的烛火中显得格外神秘。
走出剧场,外面已经是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祈愿和念慈身上,温暖而明亮。祈愿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她看着身边蹦蹦跳跳的女儿,心里充满了希望。
娘,我们要去哪里呀?念慈拉着祈愿的手,好奇地问道。
祈愿笑了笑:我们回苗寨去,那里有山有水,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她不想再留在苏州这个伤心地,她想带着女儿回到墨沙苗寨,回到那个曾经给她温暖和安宁的地方。虽然长老说过不让她再回去,但她相信,长老一定会原谅她的。
母女俩一路向西,朝着湘西的方向走去。路上,祈愿给念慈讲苗寨的故事,讲溪边的吊脚楼,讲山上的草药,讲寨民们的歌舞。念慈听得津津有味,对苗寨充满了向往。
半个多月后,祈愿带着念慈终于回到了墨沙苗寨的山口。看着熟悉的群山和溪流,祈愿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牵着念慈的手,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寨口。
寨民们看到祈愿,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祈愿还会回来,更没想到她还带了一个孩子。
祈愿?你怎么回来了?一个寨民惊讶地问道。
祈愿对着寨民鞠了一躬:我想回来看一看,这里是我的家。
正在这时,长老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他看到祈愿和念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还敢回来?
长老,我知道我违背了寨规,求您原谅我。祈愿拉着念慈,跪在长老面前,我只想带着女儿,在这里安静地生活,再也不离开。
念慈也跟着跪下来,仰着小脸看着长老:爷爷,求您留下我和娘吧,我们会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