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三位古老的姐妹沉睡,是必要的……牺牲。”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必要的牺牲?”我压抑着怒火,“为了维持一个虚假的永恒,连命运的流转都可以扼杀?这就是你所谓的‘仁慈’?”
“奥丁”笑了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诡异。
“仁慈与否,取决于视角。从‘结果’来看,阿斯加德避免了毁灭,众神与英灵获得了永生。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命运’吗?”
“至于过程……”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幽深,“重要吗?”
结果正义论!用美好的结果来为残酷的过程辩护!这是最狡猾也最冷酷的逻辑!
“命运……不应该被如此粗暴地固定!”斯卡哈上前一步,影之国的气息在她周身弥漫,与这片死寂的空间产生细微的共鸣,“生命的价值,正在于其不可预测性,在于面对未知命运的挣扎与选择!”
“说得好。”“奥丁”竟然鼓了鼓掌,掌声在空荡的宫殿里显得格外刺耳,“但很可惜,在这个剧场里,剧本……已经写好了。”
“而你们……”他的目光扫过我们,“是唯一的……‘即兴演员’。”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将我们视为实验品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兴趣。
“即兴演员……也能掀翻舞台!”阿尔托莉雅〔Alter〕的黑色圣剑骤然出鞘三寸,吞噬光线的黑暗剑气瞬间弥漫开来,将周围的虚假寂静撕开了一道口子!
玛修将盾牌护在我身前,目光坚定:“前辈,我们不会让这个没有命运的世界,吞噬我们的未来!”
看着并肩而立的伙伴们,感受着他们身上散发出的、与这片死寂空间截然相反的、蓬勃的生命力与反抗意志,我心中的恐惧与寒意渐渐被一种更强大的决心所取代。
是的,命运之泉干涸了。
但我们的意志,就是奔流不息的活泉!
命运纺锤断裂了。
但我们的行动,将继续编织属于我们的未来!
我直视着阴影中的“奥丁”,一字一顿地说:
“即兴演员……也会唱出属于自己的、最嘹亮的篇章!”
“这个没有命运的舞台……我们,来把它搅个天翻地覆!”
话音落下,残破的命运神殿中,几道来自人世的、不屈的身影,与那片凝固的虚无,形成了最鲜明的对峙。
寻找裂缝的旅程,终于触及了这谎言世界的根基之一。
战斗,即将在命运的废墟上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