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凝神静听，心中渐渐有了底。
果然，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尽相同，但无一例外，全都与鬼路、煞气、阴魂等元素相关。
相比起来，他那跟随燕齐天成长，涉及红尘正气、王朝争霸的复杂剧情，简直是独一份。
“看来，这海市蜃楼虽然入口随机，但核心的筛选机制，或者说其偏向的‘叙事’，是针对鬼修的。”
方默心中明悟。
待所有人都说完后，方默故作沉吟片刻，随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声音带着一丝笃定，朗声道：
“诸位，据诡夜所感，结合各位道友的经历，此次海市蜃楼显现，其核心规则与气机，皆偏向于我鬼路修士。此地，乃是我鬼修之机缘所在！”
他顿了顿，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那几位脸色已然大变的三大仙门弟子，语气变得冰冷而肃杀：
“既然如此，这些仙路的修士，与此地格格不入，留在此地，非但于我等多有妨碍，更可能扰乱此地气机，影响我等获取机缘。依诡夜之见，不如……”
他声音陡然一寒：“先将这些仙路之人‘请’出去。”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那六七名三大仙门的弟子瞬间脸色剧变，浑身灵力爆涌，又惊又怒。
“尔等敢！”
“我们乃三大仙门弟子，你们若敢动手，他日必遭报复！”
“诡夜！你竟敢煽风点火！”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鬼人族”，出的第一个“主意”，竟然就是要把他们清理出去。
而反观一众鬼修，在听到方默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纷纷爆发出凶光！
对啊！怎么忘了这茬！
这地方明显是给鬼修准备的，这些仙路的家伙杵在这里，看着就碍眼！而且他们人少，正是软柿子！
兀骨也是一愣，这个事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随后他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赤红的脸上满是杀气：“嘿嘿，诡夜道友此言，深得我心。仙路的杂碎，也配与我等争夺机缘？杀了干净！”
“正当如此！”
“把他们赶出去！”
“动手！”
群情瞬间激愤。
刚才还争论不休的鬼修们，在“一致对外”这件事上，迅速达成了共识！
方默表面上一副“我为大局着想”的淡然模样，心中却是暗爽不已。
“让你们三大仙门当初拿我当炮灰！让你们追杀我！现在，轮到我借刀杀人了！”
他这一手，不仅合理合规地借助了“鬼人族”的身份和众人的心理，更是公报私仇，完美地将自己隐藏在群体意志之下，堪称一石二鸟！
塔内的气氛，瞬间从之前的争论，转向了对那几名三大仙门弟子的死亡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