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门艰深晦涩，凶险万分，每一步都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燕齐天闷哼一声，整个人被一股浓郁的黑色煞气彻底包裹，如同一个巨大的蚕茧。
茧内传来他压抑不住的痛苦低吼，以及能量剧烈冲突、转化的波动。
方默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他能感觉到，燕齐天正在经历一场脱胎换骨般的剧变，其凶险程度，远超之前的任何一次考验。
这鬼路祖师劫尘的法门，果然非同小可！
而他自己，也因为这番际遇，得以窥见了一条截然不同、充满无限可能却也遍布荆棘的修行之路的冰山一角。
这对他未来如何平衡自身灵力与煞气，或许也有着难以估量的借鉴意义。
方默凝神静气，目光紧紧锁定在那被浓郁煞气包裹的“蚕茧”之上。
令他感到惊奇的是，虽然修炼者是燕齐天，但他却仿佛拥有一个独特的“上帝视角”，能够清晰地“看”到燕齐天体内那篇名为《煞气炼心篇》的法门是如何运行的。
那一道道原本晦涩难懂的运功路线，此刻如同绘制在透明的画卷上，在他眼前清晰展现。
浩然正气如何与入侵的阴煞死气在经脉中激烈碰撞、撕扯，那特殊的法诀又如何引导部分煞气，在极致的对抗中寻找平衡点，甚至尝试进行初步的炼化……所有细节，分毫毕现。
“这恐怕也是蜃楼规则的一部分……是为了让我这个‘旁观者’或者说‘辅佐者’也能有所得？”
方默心中明悟，随即涌起一阵欣喜。
这等机缘，可遇不可求！
他立刻摒弃杂念，全神贯注地记忆、理解这玄奥的法门。
虽然他体内没有浩然正气，无法直接照搬修炼，但这法门中关于引煞、控煞、平衡阴阳的思路与技巧，对他如何更好地掌控和运用自身的煞气，无疑有着巨大的启发和借鉴意义。
尤其是其中一些精妙的能量操控法门，甚至能融入他的归墟刀意和大擒拿手之中！
凭借着超凡的记忆力和悟性，方默将整套《煞气炼心篇》的运行路线、关键诀窍、以及能量转化的细微之处，都牢牢地印刻在脑海深处。
他感觉自己在煞气运用方面的见识，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拓宽和深化。
这堪比一门高深的，统御煞气的功法，与大擒拿手相辅相成，十分好用！
与此同时，通过他与辉夜之间那奇妙的羁绊联系，他所“看”到、理解到的一切，也同步传递给了紫棺内的辉夜。
辉夜原本只是带着审视的态度观察，但随着法门信息的不断涌入，她那绝美的容颜上逐渐露出了凝重与震撼之色。
“这……这法门……”辉夜的声音在方默心神中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异，“竟然如此精妙绝伦，又如此……大胆妄为！”
她本身就是鬼王级别的存在，对鬼路修行体系的认知远超常人。
此刻剖析这《煞气炼心篇》，更能体会到其开创者的惊世才华与疯狂构想。
“以阴煞磨砺正气，以正气中和煞戾……在毁灭中寻求新生，在对抗中达成平衡……这劫尘，当真是不世出的鬼才！”
辉夜忍不住赞叹：“他这是要强行在人体内开辟出一个动态的、相互制约又相互促进的能量循环体系。一旦成功，修炼者确实有可能，同时兼具浩然正气的坚韧与鬼路煞气的诡谲。”
她仔细推演着法门的每一个环节，最终确定道：“方默，我可以肯定，这劫尘传授给燕齐天的，是完整无缺的法门，并未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