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娘娘那起床气,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无差别攻击。
刘靖看着两个儿子如临大敌的模样,又看看身边睡得天昏地暗的宋瑶,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最终,他还是肩负起严师的责任,伸手,轻轻揉了揉宋瑶的脸颊:“瑶儿,醒醒,听课了。”
软软的,手感真好。
“唔.......”宋瑶不满地嘟囔一声,挥开他的手,脑袋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刘靖无法,只得俯身,将她整个人连带着毯子一起捞起,安置在自己宽阔的怀里。
突然的悬空感让宋瑶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不满地哼唧。
刘靖一边继续讲课,一边自然地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宋瑶被这温柔的触感惊醒了几分,眨了眨迷蒙的眼,待看清是刘靖,又想起现在是在哪里,勉强支撑着听讲。
然而,好景不长。
不过片刻,那催眠的讲书声再次发挥作用,她的脑袋又开始一点一点,往刘靖怀里滑。
刘靖眼疾手快,在她即将沉入梦乡的前一刻,给她喂了一口凉水。
“!”
宋瑶猛地惊醒,瞪大了眼睛,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不过好在,接下来宋瑶都撑下来了。
往后几天,因为宋瑶不允许某人剧烈运动,也没在课堂上犯过困。
虽然课有很多没听明白,学得很没有两个孩子快,不过知识从脑子里过去,多少还是留下一些痕迹的。
宋瑶对这种情况,已经很满意了,毕竟她只是想多懂一些事情,不是想去考状元。
...
日子流水般滑过,转眼便到了盛夏。
京郊那片属于宋瑶名下的庄田,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
今日,是玉米和土豆这两种新奇作物第一次收获的日子。
天色刚蒙蒙亮,庄田外围便已是人声鼎沸。
刘靖早有安排,五城兵马指挥司的兵士们身着整齐号服,手持长矛或棍棒,拉起了警戒线,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将核心的收获区域严密地保护起来,维持着围观人群的秩序。
放眼望去,真可谓人山人海,蔚为壮观。
靠近田埂的,是接到消息早早赶来的京城各级官员,和家有田产的大富之商。
他们或穿着官服,或身着锦袍,三五成群,低声交谈着,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片长势异于常物的田地,眼神中充满了审视。
他们身后,跟着不少抱着算盘,捧着纸笔的师爷、管事,准备随时记录第一手数据。
托了六哥儿刘青的福,邬怀真和邬家也来了,并且占据了一个视野绝佳的好位置。
再往外,则是被允许在划定区域观看的平民百姓。
他们扶老携幼,踮着脚尖,伸长脖子,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好奇。
有世代与土地打交道的扛着锄头老农,有牵着孩子的妇人,指着那高高的玉米秆小声惊叹。
更有许多半大的小子在人群缝隙里钻来钻去,试图看得更清楚些。
...
刘靖的马车仪仗抵达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