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张还算出挑的脸蛋,她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能拿得出手的长处。
可偏偏,容貌是最容易看腻的,也是最不牢靠的资本。
为了日后能在主子跟前长久地站稳脚跟,甚至将来若真有一日随主子进了那皇宫里......
面对更激烈的竞争,她玉莲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多思多想,抓住一切机会表现自己的价值和忠心!
眼下,这不就是个现成的机会?
将琅枝这蠢货的事当作趣闻禀报给主子,既能让主子开怀,也能显得自己时刻留意着府中动向,心思灵巧。
想到这里,玉莲看得更加专注了,一双美眸中闪烁着精光。
将琅枝那羞愤难当,方姨娘那气急败坏的模样,以及周围姨娘们幸灾乐祸的嘴脸,一一刻在脑海里。
嗯,等着还得找时间和玉梨好好学学口技才行。
...
方雅兰听着这些议论,再看琅枝那羞愤欲绝的蠢样,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气血翻涌。
她也顾不得维持什么体面了,猛地站起身,几步上前,一把狠狠拽住琅枝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还嫌不够丢人吗?!给我滚回去坐着!”
说罢,和两个丫鬟,几乎是半拖半扶地,将还在发懵的琅枝强行拉回了座位,将她按坐在垫子上。
琅枝被方姨娘这从未有过的凶狠模样吓住了。
再加上刚才在刘婷那里受到的羞辱,以及周围那些鄙夷目光,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觉得自己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边似弱柳扶风的抹着眼泪,一边往二少爷刘慎那里看去。
...
在离主帐不远,另设的一处锦帷内,二少爷刘慎、三少爷刘俊、四少爷刘启三人围坐一桌。
此处的菜色虽不及主帐精巧,但也丰盛,只是气氛远不如那边轻松融洽。
三少爷刘俊,身形圆胖,此刻正愤愤地撕扯下一只肥嫩的鸡腿,油脂沾了满手也毫不在意。
他灌下一口果酒,带着几分醉意,瓮声瓮气地抱怨道:
“父王眼里,如今怕是只有五弟和六弟了!你们瞧瞧,那阵仗,什么罕见的玩意,哪一样不是紧着瑶光苑那边先挑?
启蒙都是父王亲自负责,就连出来踏青,父王都和五弟共乘一匹马,将他介绍给旁的官员认识!
别说我们小的时候,就是现在,何曾有过这等殊荣?”
他越说越气,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些:“还有那骑射师傅!前儿个我听说,父王特意从北疆给五弟寻了个高手回来,说是等他再大些就开蒙习武。
我们呢?我们当初不过是跟着府里寻常的武师胡乱学了几手罢了!这也太偏心了!”
刘俊不敢直接表达对宋侧妃的不满,只能将一腔怨气都撒在两个年幼的弟弟身上。
四少爷刘启坐在一旁,相较于刘俊的激动,他显得沉静许多。
自从他的生母苏姨娘被替换掉以后,这个孩子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
“三哥慎言。五弟、六弟年纪小,父王多疼爱些也是常情。至于骑射师傅,想必父王自有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