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瑶儿,马上就要是他的妻子了。
可就在司仪捧着圣旨,刚要展开宣读的瞬间,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与哭喊,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混乱。
那一次的灾情远比正月这次严重。
外城的民房成片倒塌,就连紫禁城那些年久失修的宫殿,也有好几座轰然坍塌。
若不是他当时反应快,下意识地将瑶儿紧紧护在怀里,用后背挡住掉落的杂物,怕是连她都要受伤。
她胆子本就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在他怀里发抖,心疼坏了。
万幸的是,封后圣旨还没来得及读出,外人只知道他要立后,却不知道他今日要立后。
事后,他果断将地龙翻身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硬是没让半分流言波及到他的宝贝娇娇。
那时他刚登基,宗室里有不少人觊觎皇位,见状借着地龙翻身一事煽风点火。
好在他手里握着兵权,下手利落,不留余地。
刀起刀落,所有不服管教、妄图作乱的人,全被他一并杀了。
鲜血染红了宫墙,才总算稳住了朝局。
只是从那以后,立后之事更加不顺,后来几次提起,不是天灾,就是人祸。
甚至最后一次险些搭上了瑶儿的性命,这才让他投鼠忌器。
想到这里,刘靖的指尖微微收紧。
真是苦了他的瑶儿,没能做成他的妻。
后位,是他欠她的。
案桌前的赵启元和贺书巍,见李进德往内室去,又听王爷方才那番叮嘱,哪里还不明白宋侧妃就在内室。
两人连忙垂下头,目不斜视,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内室瞟。
要知道,后宅女子向来不得干预前院政务,寻常人家的女眷连前院都不能进,更别说旁听朝堂之事了。
可庆王不仅让宋侧妃待在书房内室,还特意吩咐人照顾她的饮食,连水饮少了都特意记着。
这份宠爱,在京城里怕是找不出第二份了。
贺书巍暗自咂舌,难怪京城里都传宋侧妃深得庆王欢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爷对她,哪里是宠爱二字能概括的,分明是把人捧在了心尖上!
内室这地方,宋瑶还是头一回进来。
以往她在书房时,要么在外间软榻上看话本,要么就黏着刘靖,在他身上找乐子,从没想过要进内室瞧瞧。
没想到,今日碰巧赶上大臣来汇报公务,倒让她有了机会打量这处地方。
说是内室,其实简陋得超出她的预料。
墙面上没挂名家字画,只在靠窗的位置摆着一盆绿植。
一张简约木榻,榻上铺着块青色松江棉褥子,褥子上只放了一个靠枕,枕套是墨色缎面,边角绣着极小的暗纹云纹,不凑近看根本发现不了。
榻边立着一张花梨木桌,桌上没摆什么摆件,只放着一个素面白瓷茶盏,盏沿处有一道极淡的青釉圈,是匠人特意留的活痕。
旁边压着一本兵书,书页边缘被翻得有些软,一看就是常读之物。
最角落的位置放着一个紫檀木柜,柜门缝隙严丝合缝,轻轻一推便无声开启,里面衣物不多,都是锦缎常服。
“这衣裳怎么都是青色的?”宋瑶眉头微皱。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爷就开始偏爱青色衣裳了,明明他穿青的也不算太出彩。
宋瑶想了想,还是觉得他穿墨色更立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