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这些珍贵之物,不过是她日常里最普通的东西,寻常到不值一提。
平日里早就用习惯了,若非今日特意留意,根本不会将注意力分给这些。
她的命也贵起来了。
这么想着,宋瑶好像突然明白了,那人人都挂在嘴里的体面,究竟是什么意思。
体面这东西,真的很昂贵,却也真的很舒服,怪不得人人都渴求。
“一两银子啊.......”
宋瑶望着自己的掌心,突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
众丫鬟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主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银子了?
花园里是有个湖泊,难不成主子是想拿银子当石子,投湖玩?
冬青迟疑着上前一步,轻声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宋瑶沉默了一会儿,才抬眼说道:“让账房提前准备好银票和碎银,赶明儿我要和二爷出去走走。”
二爷向来不限制她花钱,哪个月她花得少了,他还得特意问问,是不是心情不好,或是没遇到合心意的东西。
他总说,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派人去寻,不用顾忌耗费。
以前她没见过什么世面,觉得一百两银子已是顶天的数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更因为二爷照顾得太过周到,衣食住行样样不缺,所以压根没什么想买的。
二爷还以为她是不舍得花钱,特意带她去钱库看了一趟,指着满满的金子说,指着满库的金子对她说,他的就是她的。
有了她,这些金银才算有了主人,任凭她支配。
丰郡王府。
刘婉听到消息时,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懵了。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那人不是我,是嫡姐刘蕊啊!”
她满眼不可置信,像疯了一样要冲出去找丰郡王妃辩解,却被守在门口的嬷嬷死死拦下,连院子的门都迈不出去。
“三小姐,您当众失节,已辱没了郡王府的门楣。冲撞刘大将军的血脉,更是罪无可赦。如今郡王有令,您就在这院子里好好反省吧!”
嬷嬷冷着一张脸,语气严厉,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
“母亲呢?!放我出去,我要去见母亲!”
刘婉拼命摇头,脸上满是惊恐与慌乱,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那事明明不是她做的,怎么所有人都说是她?
就连皇后娘娘也下旨定了她的罪!
怎么会这样?
她不过是出手算计了嫡姐而已!
明明被扒掉衣裳、当众出丑的人是刘蕊啊!
“求您了,让我出去吧,让我去见母亲,我会好好说明白的......”
刘婉泣不成声,声音哽咽,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
她太清楚,继续被关在这个院子里意味着什么,除了病逝没有别的。
“别急,有您出去的时候.......”
嬷嬷面无表情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