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康见秦氏仍不死心,心里残留的那点顾虑彻底消失,脸上的怜悯也退去,转而浮现出冰凉的讥笑。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二夫人你可别怪奴才狠心了。
他往前踏了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四周。
“夫人既非要讨个说法,那咱家也不藏着掖着了!”魏德康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二爷有令,夫人秦氏治家无方,更因私怨纵仆行凶,寻滋生事,扰家宅安宁。即日起,禁足正院,无令不得出!”
“什么!?”秦氏双目瞪圆,如遭雷击,“禁足?!”
一旁的珊瑚更是不敢置信,脸色惨白,死死扶住秦氏的身体。
“魏德康你休要胡说!二爷怎么可能会下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命令,我可是他的正妻!”秦氏当即打断他,反驳道,“宋氏不敬主母,错的是她,是她先......”
“夫人慎言!”魏德康厉声打断秦氏的话,语气森然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接着说道,
“二爷还说,大哥儿、大姐儿乃秦氏所出,却因母失德,恐受其教化不良。即日起,将两位小主子迁出正院,日后......便不必再与夫人相见了。”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静。
就连被绑在刑凳上的人都愣了愣。
周围观刑的下人们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暗中交换眼神。
二爷竟然要夺走二夫人的孩子?
这比禁足更狠,简直是要断了二夫人的根本!
闻言,秦氏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半步。
“不——!!”
她猛地抬头,双眼赤红,再也顾不得任何体面:“你说谎!二爷不会这么对我!铭哥儿是我的儿子,谁敢把他从我身边夺走!魏德康你个阉人,我要杀了你!”
婷姐儿也就罢了,怎么可以动她的铭哥儿!
说着,就要扑向魏德康,却被几个婆子联手拦住。
长凳上的周嬷嬷原本还撑着最后一丝希望,此刻听到这话,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她瞬间瘫软在刑凳上,手脚冰凉,喃喃道:“夫人...夫人连小主子们都保不住了......怎么会这样......”
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为什么会这样,二爷为何会如此对待夫人!
明明不是她们的错啊!
一行清泪顺着周嬷嬷的面皮无意识地流下,不知是心疼秦氏,还是对死亡的恐惧。
“夫人,您冷静些啊!”珊瑚吓得赶忙挡在秦氏身前,免得这些粗使下人,冲撞了秦氏。
秦氏却丝毫听不进去,死死盯着魏德康,眼神像是想活剥了他。
“夫人,这是二爷的意思谁都改变不了,您还是好自为之吧。”
魏德康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心中不耐极了。
这秦氏怎么回事,他都说了是二爷吩咐的,怎么还咬着他不肯放,还想辩一辩对错,一口一个二爷不会这样的。
难道秦氏到现在还不明白,后院的风往哪吹,从来不是看谁占着理,而是看谁才是心尖上的那个!
可别怨错了人!
她当周嬷嬷等人是去前院拿人是占了规矩的理?
都这个时候了,还拿对错来说事,当真是被大家闺秀的规矩框傻了。
上位者的喜好,就是最大的理。说点难听的,规矩不过是用来拘束旁人的,从来不是用来限制他们自个儿的。
二爷偏疼宋主子,那她就算是从泥里爬出来的,也能踩着旁人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