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闹哄哄的聚集在晒场上,一个叫李金水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
连珠炮似的开口道:“村长,静山上的草药越来越少,咱们辛苦摘了一个多月的药材,炮制好后,也才凑够一千斤药材……”
“即便冬季药材涨了价,这一千斤药材均价是五十文一斤,但耐不住量少呀!”
“一千斤才五十两银子,都不够我们采药的村民分,崔穗穗没有出力,却要拿走十两银子!”
“这不公平!”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十分大声,试图引起村里人的共鸣。
村里原本有三十六户人家,之前马贼袭击村子,导致村里死了不少人,也有全家遇害的。
眼下石头岭的原住民有三十户,刚搬入村子的外来户,有十户。
原住民中有一部分住户依旧将马贼袭击村子的事,怪罪在崔穗穗头上。
虽然沈守义多番给这几户人家做思想工作,但因为这些人家家中有妇人或者姑娘遭了马贼欺负,心中怨恨无处发泄,便将怨恨转移到了崔穗穗身上。
因为崔穗穗家就住在静山脚下,马贼进村时,她和她的家人第一时间躲进了静山里。
不仅如此,崔穗穗身边还有两个会武功的护卫。
她不是心善吗?一心为村子着想吗?
为什么马贼来了,她第一个就逃走了!
她身边那两个会武功的护卫,为什么不救村里人?眼睁睁看着大家被杀,被糟蹋?
再加上后来的十户外来户,有五户人家都与这部分对崔穗穗有意见的原住民沾亲带故。
李金水话音刚落,便得到了这部分人的支持。
沈守义见李金水带头闹事,心底十分生气,说话时,满是皱褶的脸上自然也带了怒意。
“李金水,没有穗穗,你们谁认识静山里的采药?”
他说话时,手指着跟着李金水闹事的村民:“你们谁会炮制这些药材?”
“你们谁还记得穗穗为了让你们吃饱饭,让利给你们买粮食?”
“谁还记得家里没吃完的野猪肉,是穗穗和崔先生做生意时,为大家争取来的福利?”
“还有你们吃的粗盐,不都是穗穗送给大家的?”
沈守义接连反问,将一群村民问得哑口无声,闹哄哄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那是因为我们出力为村子修建好了围墙!”李金水梗着脖子反驳,说出去的话,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沈守义瞪向他:“你也知道是为村子修的围墙,而不是为穗穗一个人修的!”
“凭什么她要送这么多东西给你们,还不是为了让你们能在荒年填饱肚子!”
“她送给你们的这些东西,换算成银子,你们知道值多少银子吗?”沈守义说起来,都替村里闹事的村民脸红,“按荣县现在的猪肉价格,一斤十八文。”
“一头三百斤重的野猪,就值五两四百文,还不算她送给你们的粗盐……”
“你们怎么好意思开口取消她的两成利?”他气得脸红耳赤,大声将话吼完,他忍不住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