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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寒谭锁祖(1 / 2)

那道身影咳得愈发剧烈,佝偻的脊背蜷缩成一团,仿佛要将肺腑都咳出来。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带着浓郁的阴寒气息,滴落在身下的黑色岩石上,竟未扩散半分,反倒瞬间凝结成棱角分明的冰晶,折射着岩壁夜明珠投来的幽蓝微光,透着刺骨的寒意。缠绕在他周身的黑色锁链仿佛被这股痛苦的气息惊扰,符文光芒骤然暴涨,如同无数条活过来的毒蛇,疯狂吞吐着丝丝缕缕的阴寒之力,顺着锁链与肌肤相接的地方钻入体内,将他本就苍白如纸的脸颊冻得愈发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泛起了青黑。

“前辈!”彩鳞下意识地往前踏出半步,妖异的紫色眼眸中满是震惊与复杂。身为九幽地冥蟒族的分支血脉,她对族群本源之力有着天生的敏感,此刻更是能清晰感受到对方体内流淌的力量——那是一种纯粹到极致、古老到令人心悸的本源之力,远比族内现存任何强者都要纯正厚重,甚至让她体内的血脉都忍不住为之震颤,生出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这样一位看似拥有先祖般纯正血脉的强者,怎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被铁链囚禁的下场?

萧炎抬手按住彩鳞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漆黑的眼眸却死死锁定着那道身影,灵魂力量如同细密的蛛网,小心翼翼地掠过对方周身的锁链与身下的阵法,不敢有丝毫大意。他能清晰察觉到,那锁链并非斗气大陆已知的任何金属材质,表面布满了上古禁制的纹路,蕴含着极为阴毒的力量;而身下的阵法更是诡异至极,与整个九幽深谭的本源之力紧密相连,每一次符文闪烁,都会从潭水中汲取海量的阴寒能量,一方面维持着对身影的禁锢,另一方面则如同贪婪的蛀虫,一点点蚕食着被囚者的本源与灵魂,手段阴狠到了极点。

“三百年了……”那道身影终于艰难地止住咳嗽,沙哑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铁器在相互摩擦,带着穿透三百年岁月的疲惫与刻骨的怨恨,“自从被至亲与心腹联手背叛,我便被困在此地,日日承受这九幽寒泉的蚀骨之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本源之力被一点点吞噬,却无能为力。”

“至亲与心腹?”萧炎眉头微挑,心中的疑惑愈发浓厚。能将如此强大的存在囚禁三百年,背后的势力与阴谋定然不简单。

身影缓缓抬起布满伤痕与冰晶的手掌,艰难地指了指头顶悬浮的黑色珠子——那珠子约莫拳头大小,通体漆黑如墨,散发着浓郁到极致的阴寒本源之力,正是之前彩鳞感应到的潭水能量核心。可此刻,这枚本该是族群至宝的珠子,却如同吸血的水蛭,不断将潭水本源注入锁链之中,成为囚禁他的帮凶。“那是九幽珠,我族的本源神器,执掌它便能掌控九幽深谭的核心力量,三百年前,曾由我亲手执掌。而我,名唤墨玄,三百年前,乃是这九幽地冥蟒族真正的族长。”

“前族长?!”彩鳞浑身一震,失声低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虽身在分支,远离族群核心,但也听过族内老辈流传的传说——三百年前,族内曾有一位惊才绝艳的族长,年纪轻轻便踏入斗圣后期,手握九幽珠,带领族群平定内乱、开拓疆域,一度让九幽地冥蟒族成为斗气大陆西北域的顶尖势力。可后来,这位族长却突然失踪,族内对外只宣称其闭关冲击更高境界,从未有人提及他竟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潭底最深处!

墨玄浑浊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痛苦的追忆,声音愈发低沉沙哑,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背叛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墨渊,还有我一手提拔、视若父辈的大长老。”

三百年前的血色之夜,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他的灵魂深处,即便历经三百年的折磨,依旧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日。那日是族群的祭祖大典,他刚从一处上古秘境中寻得能让族群血脉更进一步的本源修炼之法,满心欢喜地回到族长殿,准备将这份机缘分享给一直悉心培养的弟弟墨渊,却不料等待他的,是早已布好的天罗地网。大长老手持上古阵旗,站在阵法中央,眼中满是阴狠与算计;而他疼爱的弟弟墨渊,则站在大长老身旁,脸上再无往日的亲昵与敬重,只剩下赤裸裸的贪婪与疯狂。

“兄长,你的天赋太高,位置坐得太久了。”墨渊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九幽寒泉的冰水,浇灭了墨玄心中所有的温情,“这族长之位,这九幽珠,还有你体内的纯正本源之力,都该换个人来继承了。只有我,才能让族群真正称霸斗气大陆,而不是偏安一隅!”

大长老在一旁阴恻恻地附和,语气中满是毒意:“族长,你太过仁慈,仁慈到成不了大事。这乱世之中,唯有力量才是王道!墨渊少主才是天命所归,你的本源之力,就当是为族群的崛起做最后一点贡献吧!”

墨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心中如同被万刀穿刺般剧痛。他质问他们为何背叛,怒吼他们忘恩负义,拼尽全力想要挣脱阵法的束缚,可这“锁魂噬源阵”本就是专为克制他的本源之力而设,无数符文亮起的瞬间,他体内的斗气便被死死禁锢,本源之力如同泄洪般不受控制地流失。就在他挣扎之际,墨渊趁机偷袭,手中出现一柄淬满了九幽寒毒的黑色匕首,毫不犹豫地刺穿了他的心脉。那寒毒与阵法的阴寒之力相互呼应,瞬间便冻结了他的经脉与灵魂,让他彻底失去了所有反抗之力。

随后,他被墨渊与大长老秘密拖出族长殿,一路向着九幽深谭而去。族人们远远看着,有的面露不忍,却敢怒不敢言;有的则麻木不仁,事不关己;还有的,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他被扔进了这深不见底的潭底,用上古流传下来的锁魂链将四肢百骸与心口死死锁住,锁链的一端深深嵌入潭底的岩石之中,再也无法挣脱。紧接着,他们催动“锁魂噬源阵”,让潭底的九幽寒泉与锁链上的符文一同发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侵蚀他的肉身与本源。他们要的,不仅仅是他的族长之位,更是他体内纯正无比的九幽地冥蟒本源之力——他们借助阵法,将他的本源一点点吞噬、炼化,再转移到墨渊身上,让墨渊彻底取而代之,成为新的“本源掌控者”,而他,则沦为了一个源源不断提供本源之力的“容器”。

“这三百年,我日日夜夜都在承受炼狱般的折磨。”墨玄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与不甘,“九幽寒泉的阴寒,不仅侵蚀我的肉身,让我的经脉冻结、骨骼开裂,更在一点点啃噬我的灵魂,让我时刻都处在清醒的痛苦之中。锁链上的符文,会在我即将晕厥时唤醒我,在我想要自爆神魂时压制我,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顿了顿,剧烈地喘息了几声,胸口的伤口似乎又开始渗血:“我曾无数次想过放弃,想让意识彻底沉沦,摆脱这生不如死的痛苦。可每当这个时候,墨渊与大长老那得意洋洋的嘴脸,那些被他们蒙蔽、麻木不仁的族人,还有我毕生守护、却落入奸人之手的族群,就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一股不甘与怨恨,如同野火般在心底燃起,支撑着我继续苟延残喘,等待一丝复仇的机会。”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黑眸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如同濒临熄灭的篝火突然迸发出最后的烈焰,死死盯着萧炎与彩鳞,眼中满是孤注一掷的祈求与决绝:“小友,我能感觉到,你体内的异火之力至阳至烈,乃是这阴寒阵法的克星;这位姑娘的血脉,虽有美杜莎一族的驳杂,却带着我族最纯正的本源印记,能与阵法之力产生共鸣。你们能闯过重重禁制,来到这潭底最深处,绝非偶然,便是天意!只要你们能救我出去,我墨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萧炎眼神微动,他并非贪图对方的好处,但墨玄的遭遇确实让他心生愤慨,而对方口中的族群秘密与本源之力,或许能帮彩鳞更快突破斗圣。

“不错!”墨玄重重点头,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我知晓九幽地冥蟒族所有的秘密,包括上古传承的秘境入口、九幽珠的完整掌控之法、族内隐藏的宝藏位置,甚至我毕生所学的斗技与修炼心得,都可以毫无保留地交给你们!这位姑娘身具我族血脉,我还可以用族长的身份与本源之力,助她彻底净化血脉中的驳杂之力,掌控更精纯的九幽本源,让她突破斗圣境界如探囊取物,甚至能让她的血脉之力更上一层楼,比肩上古先祖!”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更深的决绝:“若是你们需要,我甚至可以将我残存的本源之力分予你们一部分!我只求你们,帮我揭穿墨渊与大长老的阴谋,助我复仇,夺回属于我的族长之位与九幽珠,让九幽地冥蟒族摆脱这两个蛀虫的掌控,重现昔日的辉煌!”

话音落下,墨玄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的黑血更多,顺着下巴滴落,在岩石上凝结成一串黑色的冰晶。他的身形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符文再次疯狂亮起,浓郁的阴寒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体内,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紫,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再无人施救,恐怕不出半日,便会被彻底吞噬本源,魂飞魄散。

彩鳞看向萧炎,眼中带着询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她本是为了借助九幽深谭的本源之力突破斗圣而来,可眼前的情况,却让她无法袖手旁观。墨玄的遭遇让她愤怒,而他开出的条件,更是对她有着致命的诱惑——净化血脉,掌控更精纯的本源之力,这正是她突破斗圣的最大瓶颈,也是她梦寐以求的机缘。

萧炎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最痛恨的,便是这种背信弃义、骨肉相残的卑劣行径,更何况墨玄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再者,墨玄的存在,或许能为他与彩鳞带来意想不到的助力,不仅能帮彩鳞顺利突破斗圣,还能彻底解决九幽地冥蟒族的隐患,避免日后生出更多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