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裹着寒气，往骨头缝里钻。冰凌仙子往篝火里添了根干柴，火星“噼啪”炸开，映亮了寒钰灵魂碎片肩上渗血的绷带。他靠在石墙上，光剑斜放在膝头，剑身上的微光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快睡着的萤火虫。
“先歇吧，明天再想。”冰凌仙子把烤热的雾灵草干递过去，草干带着清苦味，能驱点寒气，“你伤口再裂，明天就走不了了。”
寒钰接过草干，指尖碰到她的手，冰得发僵——她守了大半夜泉眼，冰灵之力用多了，手脚就容易凉。“你也歇会儿。”他把草干掰成两半，塞了一半回去，“圣女说暗核毁了，黑絮会慢慢散，今晚出不了事。”
光明圣女坐在一旁，正用圣杖的光芒烤着湿了的鞋，闻言抬头笑了笑：“确实，光幕还没报警，说明周围没黑暗力量靠近。就是……黑絮散得太慢，村民们的水撑不了几天。”
篝火渐渐弱了，只有泉眼边的萤石还亮着，淡蓝的光映在三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愁绪。寒钰摸了摸怀里的混沌晶石碎片，碎片安安静静的，没了之前的微光，像是也在发愁。
天刚蒙蒙亮，冰凌仙子就醒了。她走到泉眼边，蹲下身一看，水里的黑絮少了些，却还是浑浊，舀起来的水放在陶碗里，底儿依旧沉着层黑渣。她叹了口气，刚要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响——是光明圣女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片泛黄的兽皮卷。
“我想起来了！”圣女的声音带着点激动，兽皮卷在她手里微微发抖，“这是我从圣盟带出来的古籍抄本，上面写着‘光明结晶’能净化一切黑暗污染，包括暗核留下的黑絮！”
冰凌仙子赶紧凑过去看，兽皮卷上的字迹是古老的光明文，她认识几个，能看到“光明结晶”“圣盟”“试炼”几个词。“这结晶在哪？好拿吗？”
“在光明圣盟的光明殿，藏在‘信仰之柱’里。”光明圣女的笑容淡了些，指尖划过“试炼”二字，“但要取它，得通过‘信仰试炼’——考验的是对光明的坚定，要是心有杂念，就会被试炼里的幻象困住，出不来。”
寒钰也走了过来，听完眉头皱了皱：“圣盟离这儿远吗？来回要多久？”
“快的话三天，慢的话五天。”光明圣女估算着，“村民的水最多撑四天，得尽快。”
三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主意。冰凌仙子先开口：“我留下。”她指了指泉眼，“黑絮还没散干净，我用冰灵之力加速净化，顺便守着村子——黑衣人说不定还会来，你们走了，村里没人能挡。”
“不行！”寒钰立刻反对，“你一个人太危险，要是黑衣人来多了，你应付不过来。”
“我应付得过来。”冰凌仙子笑了笑，指尖凝出一缕冰雾，在空中绕了个圈，“我能在村外布冰棱阵，一有动静就报警。再说，村长和村民们也会帮我——你们忘了，昨天他们还帮我们打黑衣人呢。”
光明圣女想了想，也点头：“她留下确实合适，冰灵之力净化黑絮最快。我们俩去圣盟，我熟路，能省时间。”她看向寒钰，“你伤口能撑住吗？路上可能会遇到刺客。”
寒钰握紧光剑，剑身上的光芒亮了几分：“撑得住。早点拿到结晶，早点回来，别让村民们等急了。”
天刚亮透，两人就出发了。冰凌仙子送他们到村口，把包好的雾灵草干和清心丹塞给寒钰：“路上别省着用，草干驱瘴气，丹药补灵力。遇到危险别硬拼，圣女的光盾能挡一阵，实在不行就……”
“就先撤，回来再想办法。”寒钰接话，把光剑往背上一背，“你也别硬撑，黑衣人来了就躲进村里，等我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