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口的雾气还在飘，却被血腥味染得发稠。寒钰抱着冰凌的手臂青筋暴起，指腹能摸到她后背伤口的温热——毒刀虽被拔了，可黑色的毒液还在顺着血管爬，已经漫到她的锁骨，连嘴唇都泛了青。
“还能撑住吗？”他的声音发颤，光剑斜指地面，金色的光刃在颤抖，不是怕，是怒到极致的失控。方才被光爆术震飞的影刺，已经爬起来四个，正围着他们缓缓转圈，短刀上的幽蓝毒光，在雾气里像极了吐信的毒蛇。
冰凌靠在他怀里，意识昏沉，却还能感觉到刺客的逼近。她艰难地抬起手，冰灵之力在掌心凝聚成一小团白雾，刚想朝最近的刺客掷去，手臂却一软，白雾“噗”地散了——后背的伤口太疼，连调动力量都成了奢望。“别管我……你打出去……”
“说什么胡话！”寒钰将她往身后护得更紧，光剑突然横扫，一道金色剑气逼退扑来的刺客，“我今天就算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他们碰你一根手指头！”
可影刺们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为首的影刺突然打了个手势，另外三名影刺瞬间分成三路：一人正面佯攻，一人绕到左侧用毒刀划向寒钰的手腕，最狠的那个，竟直接朝着冰凌的方向扑来——他们看出冰凌是软肋，想抓她当人质。
寒钰眼疾手快，光剑回防，挡住正面的攻击，可左侧的毒刀已经近在咫尺，他只能硬生生侧身，毒刀擦着他的肋骨划过，灵魂体瞬间被划出一道透明的口子，光粒簌簌往下掉。“嘶——”他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后退半步，怕身后的冰凌摔倒。
冰凌看得心揪，她知道再这样耗下去，寒钰迟早会被拖垮。她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冰灵之力全部灌进脚下的地面——冰层突然从寒钰的靴底蔓延，顺着刺客的脚踝向上冻，虽然只冻住了一瞬，却给了寒钰喘息的机会。
“寒钰！用‘光陨’！”她大喊着，声音嘶哑，“别管我，先杀出去！”
“光陨”是寒钰最强的招式，却要耗尽大半灵魂之力，一旦施展，他至少要虚弱半个时辰。可眼下别无选择，寒钰深吸一口气，光剑举过头顶，金色的光粒开始在剑身汇聚，越来越亮，连通道口的雾气都被照得散开。“好！你闭眼，别被光刺到！”
影刺们看出他要放大招，为首的影刺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枚黑色的毒镖，趁着寒钰蓄力的间隙，猛地朝着冰凌的方向掷去——他要在寒钰出招前，先杀了这个累赘！
冰凌的眼睛本就半睁着，看到毒镖飞来，她想躲，却浑身无力。寒钰正全力凝聚光之力，根本没察觉这枚藏在雾气里的毒镖。千钧一发之际，冰凌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寒钰的方向一扑——毒镖“噗”地刺入她的肩胛，与之前的伤口只隔了寸许，黑色的毒液瞬间在伤口周围晕开，像朵腐烂的花。
“冰凌！”寒钰的声音瞬间劈裂，光陨术被强行打断，金色的光浪失控地炸开，将那名掷毒镖的影刺震得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没了声息。他一把抱住软倒的冰凌，手指颤抖地摸向她的肩胛，毒镖还插在肉里，毒液已经顺着血管爬到了她的脖颈，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为什么……又替我挡……”寒钰的声音哽咽，灵魂体因为情绪激动，变得忽明忽暗，“你要是死了，我……”
“我死了……谁跟你找灵魂碎片……”冰凌的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眼神开始涣散，“别难过……我还能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