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子一酸。
继续。
一次次断裂,一次次重组。数据丝越来越短,也越来越亮。到最后,它不再像丝,倒像一根针,扎进目标节点的缝隙里。
咔。
一声轻响。
不是系统提示音,是我脑子里听见的。
那一瞬间,干扰源的连接被撕开一个小口。不大,也就够塞进一根头发丝。但够了。我立刻把预留的信道插进去,留下一个持续闪烁的脉冲信号——微弱,但没断。
像一颗埋进土里的种子,等着发芽。
我松开手,整个人往后倒。
椅子差点翻过去,我扶住桌子才稳住。呼吸像破风箱,胸口闷得厉害。鼻腔热乎乎的,抬手一抹,满指血。眼镜歪了,我看不清屏幕,只能模模糊糊看见那道蓝光还在闪。
没灭。
我做到了一半。
我还不能走。
我坐直身子,手指搭回接口。指尖烫,像是刚从火里抽出来。脑子里昏沉沉的,但我知道,那口子撑不了太久。对方一定会察觉,会反击。下一次,可能就不只是幻象那么简单了。
我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重新戴上。
屏幕上的代码还在流动。黑雾退了一点,但没消失。它蜷在角落,像只受伤的动物,等着反扑。
我动了动僵硬的手指。
再来一遍。
这次我加了个新频率——是刚才周小雅释放记忆时留下的波动曲线。温和,稳定,带着一点点暖意。我把这个叠进数据丝底层,让它看起来不像攻击,更像……邀请。
我低声说:“我不是来拆你的。”
数据丝缓缓靠近那个节点。
没有爆炸,没有震荡。
就在快要接触的一刻,终端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以为是错觉。
低头看,接口处的指示灯由蓝转红,一闪,再闪,然后定格在暗黄色。
外部电源被切断了。
备用电池启动,只能撑十分钟。
我抬头看向墙角的插线板——线被人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