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传来，脑子一清。
“汪！”狗王松口，冲他叫了一声，眼神凶得很，像在骂人。
下一秒，周围的白墙开始裂开，影子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像是被什么烫到了。
现实里，那张巨面突然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星轨文字，和之前沈皓面具上的“勿信终音”一模一样。
狗王跳了起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口咬住面具边缘。
它的项圈已经暗得几乎看不见光，前爪被锋利的碎片划开，血顺着苹果核往下滴。但它死不松口，牙齿卡进面具缝隙，硬生生撕出一道裂痕。
银光从裂缝里渗出，顺着面具表面蔓延，像融化的雪水。
“轰”地一声轻响，巨面崩解，化作无数碎片炸开。
沈皓从半空摔下来，杨默冲上去接住，两人一起滚了几圈才停下。沈皓脸朝下趴着，面具彻底碎了，露出半张脸，皮肤发红，像是被火燎过。
狗王也摔在地上，喘得厉害，可还是挣扎着往沈皓那边爬，用头蹭了蹭他的胳膊。
“醒了没？”杨默拍他肩膀。
沈皓动了动，嗓子里挤出两个字：“……疼。”
“疼就对了，说明你还活着。”杨默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地上散落的碎片。
最中央那块还在动。
黑灰之中，一条血色数据流缓缓扭动，像条蛇，表面浮现出扭曲的文字：“陈景明·意识备份·激活中”。
“操。”张兰芳盯着那团东西，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老东西……把自己的念头藏在碎片里？”
周小雅蹲下身，手指悬在数据流上方，忆瞳刚启动，就猛地缩手：“这不是记忆……是程序。他在等宿主接触，然后植入。”
苏晴扶着琴慢慢靠近：“所以刚才那些改造人自爆，不是意外，是给这个‘种子’让路。”
“不止。”杨默捡起一块碎片，手指在碎片边缘轻轻划了一下，“这玩意儿能模仿情绪波动，刚才沈皓一失控，它就趁机锁定了他。典型的意识寄生打法。”
“那现在怎么办？”张兰芳握紧赤霄，“一刀剁了它？”
“不行。”周小雅摇头，“它已经和星轨文字融合了，硬毁可能触发反噬，把残留代码打进附近任何有神器共鸣的人体内。”
空气一下子沉了下去。
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引爆，下一个中招的可能是狗王，是苏晴，甚至是他自己。
狗王喘着粗气，慢慢挪到那团血色代码前，低头嗅了嗅，喉咙里发出低吼。
然后，它张嘴，吐出一颗完整的苹果核，轻轻放在代码旁边。
核子一落地，竟微微发亮，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它在用自己的核心做诱饵？”苏晴愣住。
“不是诱饵。”杨默眯眼，“是封印。银苹果能净化负面能量，狗王这是要把这团东西困在生命循环里，不让它扩散。”
张兰芳咧了下嘴，想笑，眼眶却有点发热：“你这狗崽子，还挺会想办法。”
狗王不理她，只用鼻子把苹果核推得更近了些。血色代码触碰到核子的瞬间，猛地收缩，像是被烫到，可又不肯退，就这么僵持着，一寸一寸被光晕包裹。
沈皓撑着坐起来，脸还是肿的，说话含糊：“它……还能撑多久？”
没人回答。
远处，极光航道依旧悬在天边，符文流转，安静得不像话。
而狗王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项圈彻底熄灭，前爪的伤口不断渗血，可它还是死死盯着那团蠕动的数据，头也不回。
杨默把扳手插进腰带，蹲到它身边：“行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狗王偏过头，舔了舔他的手背，然后重新盯住前方。
血珠顺着苹果核边缘滑落，滴在甲板上，留下一小片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