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没动,就那么站着,头抬得高高的,鼻尖微微抽动,像是在确认风里的某个味道。
“它认得。”周小雅低声说,“这气味……它以前闻过。”
“在哪?”我问。
她摇头:“它不会说话。但你看它的反应——不是害怕,是……熟悉。”
沈皓调出刚才的信标残迹图,放大能量波形。“这个频率……我在哪见过。”他皱眉,“不是数据库里的记录,是……记忆。”
他抬手摸了
千面轻微颤动了一下。
“操。”他忽然骂了一句,“我想起来了。那天在废弃研究所,我复制过一个守卫的记忆片段。他脑子里闪过一段指令日志,开头就是这个波形编码。”
“内容呢?”我追问。
“只看到一句话:‘零号遗迹启动权限,移交至首席研究员陈景明。’”他抬头看我,“那地方,本来是你爸管的。”
我握紧扳手,指节咔咔响。
原来不是背叛。
是接管。
他们一起造了这玩意儿,后来一个死了,一个活下来,还把钥匙攥在自己手里。
“所以沙漏找上陈伯,不是意外。”张兰芳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脱下鞋抖了抖灰,“是陈景明安排的局。他知道只要沙漏出现,你爸的儿子就会冒头。”
“他是想逼我现身。”我说。
“不止。”周小雅捏着那张照片,“他是想让你亲眼看到这一切——你爸做过什么,他又继承了什么。”
空气静了几秒。
狗王缓缓低头,用鼻子轻轻拱了拱我的小腿。我低头看它,它没叫,也没蹭,只是用眼睛盯着我,然后一步一步朝北边走,走到一半停下,回头看。
它在等我做决定。
“不能让他先到。”沈皓收起数据丝,“要是零号遗迹真被激活,靠我们现在这点人,连靠近都难。”
“路上肯定有埋伏。”张兰芳重新把赤霄插回腰间,“疤脸那帮人还没露面,不可能这么安静。”
“那就让他们安静到底。”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咱们不走高速,不坐飞机,走地下管网,穿城而过。”
“你疯了?”沈皓瞪眼,“那地方老鼠都嫌憋屈!”
“正因如此,没人想到我们会钻下水道。”我看向狗王,“它能带路吗?”
狗王咧了咧嘴,尾巴轻轻摇了两下。
像在笑。
“好家伙。”张兰芳站起来,拍拍我肩膀,“战刀陪大妈跳广场舞,现在还得陪狗钻sewer——哦不对,是地下通道。”
“别整那些洋词。”我瞪她一眼,“就说下水道。”
“得嘞。”她笑出声,“听您的,杨工。”
我最后看了眼脚边那把悬浮的光钥,它仍静静漂在半空,纹丝不动。再抬头,天色灰蒙,云层厚实,看不出刚才裂开过的痕迹。
狗王突然耳朵一抖,鼻子猛地扬起。
它项圈的光又开始闪烁,比之前更快,更有节奏。
不是预警。
是回应。
远处某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出同样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