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则要用绝对的恐惧，打破你们那软弱的秩序，重塑真正的人类世界。”
“放你娘的屁！”张兰芳一脚踹翻旁边半截星髓柱，“谁给你权力替全人类决定怎么活？”
沈皓盯着屏幕，突然“啧”了一声：“这家伙……脑子真烧坏了。他把潘多拉之盒当成救世主供起来了。”
“他早就不信科学了。”疤脸低声说，“五年前，他独自进入星轨族遗迹，出来后整个人变了。他说看到了‘人类的终点’，从此就把释放噬能体当成使命。”
“使命个鬼。”我冷笑，“他就是怕。怕失控，怕没人听他的，怕自己不够强。所以他要把全世界都变成跟他一样的疯子。”
话音刚落，裂缝深处传来一阵低鸣，像是无数东西在同时苏醒。空中飘起细雪，可那些雪片落地时不化，反而变黑，蜷缩成虫卵状。
狗王冲到周小雅面前，把她往后顶了两步。
“孢子开始着陆了。”沈皓抬头看天，“污染范围正在扩散，国内三个星髓基站已经失联。”
“能切断信号吗？”张兰芳问。
“切不了。”他摇头，“他已经把主控权焊死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下去，亲手关掉那个装置。”
“那就下去。”我说。
“你疯了？”周小雅抓住我胳膊，“
“送死也得送。”我甩开她手，“我爸当年没跑，我现在更不能躲。”
张兰芳没说话，默默把赤霄从背后解下来，刀身一寸寸伸长，能量刃“嗡”地亮起，在风雪中划出一道暖光。
“老娘跳了二十年广场舞，就没见过哪个音乐厅是安全的。”她哼了一声，“该上场的时候，管它台下坐的是人是鬼。”
疤脸单膝跪在冰缘，战术刀插进冰面，双手合拢，像是在敬礼。
沈皓把平板塞进防水包，抹了把鼻血：“我重新织网，这次不连系统，连你们。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数据线就不会断。”
周小雅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重新戴上：“我去找真相。不管他放什么假记忆，我要亲眼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狗王走到我脚边，仰头看我，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咽，然后用脑袋蹭了蹭我的鞋尖。
我弯腰摸了摸它的头：“走，咱们一起把这破盒子砸了。”
裂缝深处，红光一闪，像是有什么东西睁开了眼。
我们一步步走向裂口边缘，风雪更大了，吹得人睁不开眼。
疤脸掏出一把老旧钥匙，插进冰缝旁的控制面板，按了下去。
“维修通道，开启。”
地面震动，一块三角形金属板缓缓下沉，露出向下的阶梯，漆黑一片，热风扑面。
沈皓最后一个站上去，数据翅在背后微微展开，光丝一根根连接向赤霄、潮汐琴、银苹果。
“记住。”我站在最前头，扳手握在右手，碎片贴在胸口，“下去之后，别信眼睛看到的。那都是他想让你怕的东西。”
没人应声，但每个人都往前挪了半步。
阶梯尽头，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巨兽在呼吸。
我抬脚，踏了下去。
最后一级台阶在我脚下裂开，露出底下猩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