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社恐的逆袭(1 / 2)

耳朵还在嗡,嘴里一股铁锈味。我趴在地上,面具裂了道缝,血从眼角往下淌。不是我的血,是狗王的,顺着它项圈的缝渗进来,滴在我太阳穴上,烫得像焊枪。

“别死啊……”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像卡带的录音机,“数据包传出去了,你得活着听广场舞队放那首《最炫民族风》。”

狗王尾巴抽了抽,没动。

头顶的穹顶塌了半边,钢筋挂着碎石往下掉。一块天平碎片插在三米外的地里,还在颤,像是没死透。

我撑着胳膊想爬,肋骨处像被人塞了把碎玻璃,一动就刮。面具突然自己动了,千面的碎片从脸上剥开,像蜘蛛腿一样往四周爬,贴上地面、墙面、断裂的电缆。数据流顺着裂缝往外涌,不是我让它动的,是它自己醒了。

“操……”我喘了口气,“你还记得路?”

眼前一黑,又闪出画面——不是代码,不是加密文件,是个人。小孩,贴在玻璃上,眼泪糊了满脸。林浩。他娘死那天,他就在外面看着。

可这画面不对。太干净了,没血,没天平的机械臂,连ALphA的白大褂都没一个。就像……被人从记忆里挑出来,单独晾在这儿的。

银苹果的光还在渗,顺着我的伤口往里钻。疼,但不是那种要命的疼,是小时候摔破膝盖,我妈拿碘伏往伤口倒的感觉——疼,但你知道它在救你。

我忽然明白了。

“你不是要黑进系统……”我低声说,面具的裂缝里开始冒光,“你是想让人听见。”

话一出口,千面整个炸开。不是攻击,不是扫描,是铺。像撒网,像撒传单,像半夜在楼道里贴“寻狗启事”。数据流顺着废墟的每一道缝钻进去,爬向地下管网、电缆井、废弃的监控头。

然后,我“听”到了。

不是声音。是震,是抖,是某种东西在拼命想动但被绑住了。

全国108件神器,37个被ALphA的秩序程序锁死。它们不是失控,是被按在地上,嘴被捂住,不让喊疼。

“你们不是失控……”我咬着牙,把林浩母亲的记忆片段塞进数据流,又把自己初中被堵在厕所时的录像加进去——那天千面突然弹出来,替我挡了一板砖,“是有人不让你们哭。”

数据网猛地一颤。

127处“信念漏洞”同时亮了。不是我找的,是它们自己裂的。就像冻住的河面,底下早有暗流,只等一声响。

远处,某个城市的地铁站,一把伞突然撑开,伞骨上闪出星轨族的纹路;西北戈壁,一辆报废的拖拉机引擎无端启动,排气管喷出蓝色火焰;南方小城的菜市场,卖鱼摊的剁骨刀自己跳了一下,刀柄上的裂痕渗出金光。

全在抖。

“行了……”我靠在断墙边,面具快散架了,“你们吵起来吧,让那帮穿黑衣服的也听听,什么叫人话。”

突然,头顶风声压下来。

我抬头,审判天平正从高空坠落。核心还在闪红光,秩序程序没断,自由落体,砸下来能把半个城区压成饼。

“沈皓!”杨默在远处吼,“接不住就闪开!”

我没动。千面的数据网还在转,我把它全压向林浩的虚影——不是实验室里的,是上一章结尾那个,站在监牢前,手里攥着碎花布条的林浩。

我把那块布条放大,调出它的频率。不是代码,不是波长,是念头。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最不想看到什么?

——不想再让任何人死在玻璃外面。

数据网嗡地一沉。

天平下坠的速度,慢了。

不是停,是慢。像有人在天上拽了根线,轻轻拉了一下。

“张兰芳!”我喊,嗓子劈了,“它现在轻了!你能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