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漏洞?”周小雅问。
“不一定算漏洞。”他咬唇,“更像是……测试。第一批是广场舞队,第二批学校,第三批地铁。他在试不同人群的抵抗强度。”
“拿活人试程序?”我冷笑,“这老东西当年就喜欢拿实验体当参数调优。”
张兰芳突然一拳砸在地上,水泥地裂了道缝:“那刀是我用命护下来的!它不会认别人!”
“它不是认错人。”我盯着扳手上的星髓纹路,慢慢说,“是有人把它小时候的名字抹了,塞了个新户口本。”
空气静了一秒。
沈皓忽然抬头:“你刚才说……‘小时候的名字’?”
“嗯。”我摩挲着扳手上的烫伤疤,“每件神器都有真名。不是编号,是它们自己选的。比如赤霄,它选这个名字,是因为张兰芳第一次用它救人时,天边有道红光。”
张兰芳愣住:“那天……是元旦,我救了个卡在滑梯里的娃,太阳刚出来……”
“对。”我点头,“可现在,有人给它起了个新名字,叫‘07-控制单元’。它被迫响应。”
周小雅突然抬手,忆瞳印记闪得厉害:“我看到了……代码底层有记忆封印层。他们在用‘恐惧数据包’覆盖原始记忆。就像……给人洗脑。”
沈皓呼吸一滞:“所以失控不是故障,是……身份谋杀。”
“更狠的是。”我抬头看天上的投影,“他不光改名字,还挑宿主最熟的地方动手。广场舞、学校、地铁……都是日常。他要让人觉得,连最安全的地儿,都随时能变成刑场。”
张兰芳死死盯着光幕里被电网困住的队友,手指抠进刀柄:“那我现在冲过去,能把他们救出来吗?”
“冲不了。”沈皓摇头,“电磁网是共振场,你一刀劈下去,反震能把你经脉震碎。而且……”
“而且什么?”
“你刀上的纹路。”他指着赤霄刀柄,“刚才闪了一下红光。和广场舞队那把……同步频率一致。”
张兰芳低头看刀,脸色变了。
我伸手按住她肩膀:“听着,现在全国十二个点出事,他不是要杀人,是要立威。他得让所有人相信——不听话,连你最亲的家伙都会捅你。”
“那我们怎么办?等他把十三亿人都套进电网?”
“不。”我握紧扳手,“他犯了个错。”
“啥?”
“他太急了。”我冷笑,“真名这东西,不是改个Id就完事。它连着宿主的命,连着记忆,连着每一次心跳。他拿代码压,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辈子。”
沈皓忽然抬头:“你是不是……有办法?”
我没回答,扳手上的星髓纹路正微微发烫。不是警报,是共鸣。像有谁在远处,轻轻敲了敲门。
“十二个点。”我低声,“但星髓核心只报了十二个。说明还有没联网的,或者……拒绝响应的。”
“那还等啥?”张兰芳拎刀就走,“先把我的姐妹们捞出来!”
“你过去就是送菜。”我一把拽住她,“现在每把失控的刀,都是诱饵。你冲上去,正好让他测试‘反抗宿主’的清除效率。”
“那你说咋办?站这儿背课文?”
“等。”我盯着扳手,“等下一个没被控制的神器,自己亮起来。”
话音刚落,扳手猛地一震。
星髓核心投影出第十三个红点,不在城市中心,而在西郊废弃地铁站。坐标闪了两下,随即传来一段断续信号——是某种节奏,像心跳,又像脚步,但更像……某种节拍器。那频率断断续续,却带着熟悉的律动。
沈皓瞪大眼:“这频率……是广场舞的《最炫民族风》前奏。”
张兰芳浑身一震:“老刘她闺女在地铁站打工!她手机铃声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