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岭南道!向南!急行军!出发!”
“是!”
一千名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队伍,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
如同沉默的幽灵一般。
迅速整理好队列,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
化作一道绿色的洪流,朝着南方的大唐腹地,悄然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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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在距离黔州边境百里外的一处临时军营中。
一场压抑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中军大帐之内。
灯火通明。
大唐军神,卫国公李靖,正身着便甲,负手立于一张巨大的沙盘之前。
他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饱经风霜的脸上,
那双曾经洞察无数战局变化的眼眸,此刻却紧紧地皱成了一团。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如同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太安静了。
实在是太安静了。
按照脚程计算,张士贵率领的五万先锋大军,最迟在今天就应该抵达黔州边境。
并与所谓的“黔州叛军”发生接触。
张士贵此人,
勇则勇矣,但性情急躁,有些刚愎自用。
以他的性格,
一旦与敌军接战,无论战况是优是劣,都必然会派遣信使,第一时间将前线情报传回中军。
或报捷,或求援。
这都是最基本的军事常识。
可是,
整整一天过去了。
前方,
没有传来哪怕一声号角。
没有看到哪怕一骑信使。
更没有哪怕一个从前线逃回来的溃兵。
就仿佛那五万大军,
连同他们的主将张士贵一起,凭空……消失了。
“主帅。”
一名亲卫校尉小心翼翼地走进大帐,躬身禀报道。
“各营已经安歇,岗哨也已加倍,只是……”
“前锋营那边,依旧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李靖缓缓转过身。
他没有看那名校尉,目光依旧仿佛能穿透帐篷,望向遥远的黔州方向。
“张士贵……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
难道是黔州人不堪一击。
他一路高歌猛进,打得兴起,忘了上报军情?
不,这不可能。
黔州既然敢公然反叛,必然有所依仗。
张士贵再怎么轻敌。
也不至于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难道是……
他中了埋伏,全军覆没了?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李靖自己否定了。
五万大军!
那可是五万装备精良、百战余生的府兵精锐!
不是五万只待宰的羔羊!
放眼天下,
有谁能在一日之内,不声不响地吃掉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
就算是当年纵横北地的突厥颉利可汗。
也绝无此等本事!
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偏远之地的黔州?
那究竟是为什么?
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性在李靖的脑海中闪过,又被他一一否决。他穷尽自己一生的兵法韬略和战争经验,也无法为眼前这诡异的“寂静”,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种对局势失去掌控的感觉,让他感到极度的不安。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帐外的更夫已经敲响了二更天的梆子。
李靖心中的不安,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他猛地一拍身前的案几。
发出一声闷响。
“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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