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像被人泼了一盆冰水。我看着母亲,眼里含着泪水,说:“妈,当初你说家里欠了二十万,我帮家里还了九年,一共打了一百二十多万。这九年里,我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生病了都舍不得去医院,你却把我辛苦赚来的钱,偷偷给哥哥买了房子?”
母亲抬起头,眼里也有了泪水,说:“晚晚,对不起,妈也是没办法。你哥马上就要生二胎了,之前的房子太小了,不够住。你是女儿,迟早要嫁出去,帮儿子买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天经地义?”我忍不住哭了出来,“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九年的付出,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你知道这九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住的出租屋又小又暗,下雨天还漏水,我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吃的是最便宜的饭菜,就是想早点还清债务,可你却一直在骗我!”
这时候,哥哥和嫂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嫂子看到我在哭,不仅没有愧疚,反而说:“晚晚,你哭什么?你是女儿,帮哥哥买房本来就是应该的。你以后嫁了人,就是陈家的人了,家里的财产本来就该是你哥的。”
“我帮家里还债,不是让你们用来买房子的!”我看着嫂子,心里充满了愤怒,“当初的二十万债务,早就该还清了,你们却一直骗我,让我不停地打钱,把我的血汗钱都用来给哥哥买房,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哥哥低着头,小声说:“晚晚,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我和你嫂子真的很需要这套房子。”
“你们需要房子,就可以骗我吗?就可以牺牲我的幸福吗?”我看着眼前的一家人,心里充满了失望,“我这九年,像个傻子一样,为家里付出了一切,可你们却把我当提款机,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
母亲上前拉着我的手,说:“晚晚,妈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妈这一次吧。等你哥以后条件好了,我们一定会把钱还你的。”
“还我?”我冷笑一声,“你们拿什么还我?这九年的青春,这九年的辛苦,是钱能买回来的吗?我本来计划着,等还清债务,就和陈阳结婚,买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可现在,我的钱都被你们骗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陈阳这时候也赶了过来,他是担心我,所以跟着来了。他看到我哭成这样,赶紧上前把我护在身后,对我父母说:“叔叔,阿姨,晚晚这些年为家里付出了这么多,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她?当初的债务早就该还清了,你们却一直欺骗她,把她的钱用来给哥哥买房,你们这样做太过分了。”
母亲看着陈阳,说:“陈阳,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就别管了。晚晚是我们的女儿,帮家里做点事情是应该的。”
“她已经帮了九年了,付出了这么多,已经够了!”陈阳的语气很严肃,“你们不能一直这样压榨她,她也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幸福要追求。”
嫂子在一旁说:“陈阳,你这话就不对了。晚晚是家里的女儿,为家里付出不是应该的吗?再说,她以后嫁给你,你难道还让她不管娘家吗?”
“我不是让她不管娘家,”陈阳说,“但帮助娘家也要有底线,不能以牺牲自己的幸福为代价。你们这样欺骗她,利用她,根本就不是家人该做的事情。”
场面一下子变得很僵。我看着父母和哥嫂,心里彻底凉了。我知道,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用来牺牲的工具,一个可以无限索取的提款机。
我擦干眼泪,看着母亲,说:“妈,我九年的付出,就当是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了。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给家里打一分钱,我们之间,两清了。”
说完,我拉着陈阳,转身就走。
母亲在后面哭着喊我的名字,让我别走。哥哥也想上前拉住我,被陈阳拦住了。
走出娘家的大门,我再也忍不住,趴在陈阳的肩膀上大哭起来。这九年的委屈、辛苦、不甘,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陈阳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说:“别哭了,晚晚,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靠在陈阳的怀里,心里既难过又庆幸。难过的是,我付出了九年的青春和血汗,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庆幸的是,我遇到了陈阳,他一直陪着我,支持我,给我温暖和力量。
回到出租屋,我冷静了很久。我想明白了,我不能再被原生家庭束缚了,我要为自己而活。那些年的付出,就当是给自己的原生家庭画上一个句号。
从那以后,我不再给家里打钱。母亲给我打电话,我也很少接。有时候接了,母亲也是哭着让我再帮衬家里,让我原谅他们。我每次都很坚决地拒绝,告诉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哥嫂也给我打过电话,说让我再帮他们还一部分房贷,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把他们的微信也拉黑了。
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被别人说不孝,但我不在乎。我已经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我不能再一直牺牲自己了。
我和陈阳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反而越来越深。我们一起更加努力地工作,攒钱买房。陈阳说,他要给我一个安稳的家,让我再也不用受委屈。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慢慢从这件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我开始学着为自己花钱,买新衣服,吃好吃的,和陈阳一起去旅游。我发现,原来为自己活的日子,竟然这么美好。
但我没想到,父母和哥嫂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见我不再给家里打钱,竟然又想出了别的办法来压榨我。而这一次,他们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彩礼和嫁妆上。
我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还在等着我。但这一次,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软弱了。我有陈阳,有他的家人支持我,我有勇气和原生家庭抗争到底,为自己争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