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的事僵持了三天,这三天里,丈夫没再跟我多说一句话,公婆也没上门,家里安静得让人发慌。我以为他们是在想对策,却没料到,他们会用最粗暴的方式把我赶出家门。
那天是周六,不用上班,我想着在家给小宇做顿好吃的,就去了菜市场。买了小宇爱吃的排骨、虾,还有新鲜的蔬菜,回来的时候手里拎满了东西。刚走到单元楼下,就看见丈夫的车停在门口,公婆也站在车旁边,脸色都很难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加快脚步走过去,刚想开口问怎么回事,公公就先说话了:“你赶紧跟我们回家,有话跟你说。”他的语气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我跟着他们上楼,打开家门的瞬间,我彻底懵了——客厅里,我的行李箱被扔在地上,里面的衣服、用品散落一地;小宇的玩具、绘本也被堆在墙角,用一个破旧的袋子装着。小宇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看见我就跑过来抱住我的腿,哭着说:“妈妈,爷爷和奶奶把你的东西都扔出来了,他们说要让你走。”
我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我看着公婆,声音发抖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扔我的东西?”婆婆双手抱胸,冷笑一声:“干什么?你不是要跟我儿子离婚吗?既然要离婚,就别再赖在我们家了!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这不是你们家!”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这是我租的房子,房租是我交的,我凭什么走?”丈夫走过来,把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是房屋租赁合同。他指着合同上的签名说:“你看清楚,这房子是我签的合同,房租也是我交的,跟你没关系。你赶紧走,别逼我们动手。”
我拿起合同,手指都在发抖。当初租房子的时候,我因为工作忙,让丈夫帮忙去签的合同,房租也是我把钱转给丈夫,让他去交的。现在,他竟然用这个来赶我走!我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流:“你怎么能这么撒谎?房租明明是我转给你的,你怎么能说跟我没关系?”
“谁看见了?”公公上前一步,挡住丈夫,“你有证据吗?合同上签的是我儿子的名字,就是我儿子的房子。你赶紧收拾东西滚蛋,不然我们就报警,说你非法占用他人房屋!”
小宇紧紧抱着我的腿,哭得更厉害了:“妈妈,我不要你走,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蹲下来,把小宇抱在怀里,擦干他的眼泪,对他说:“小宇乖,妈妈不走,妈妈会保护你的。”
我抱着小宇站起来,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心里又气又恨,却也多了一份决绝:“我不会走的,这房子我有权利住,小宇我也必须带走。你们要是敢逼我,我就去法院告你们,告你们非法驱逐,告你们抢孩子!”
“告我们?”婆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有本事就去告!我看法院是帮你这个外人,还是帮我们李家!”她说着就冲过来,伸手要抢我怀里的小宇。我赶紧躲开,她没抢到,就伸手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沙发。
丈夫见场面失控,赶紧拉住婆婆,却不是帮我说话,而是对我吼:“你别再闹了!赶紧走行不行?小宇不能跟你走,他是李家的孙子,必须留在家里!”我看着他,心里彻底凉透了。这个我爱了十年、嫁了十年的男人,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却一次次把我推向深渊。
我抱着小宇,走到行李箱旁边,蹲下来开始收拾散落的衣服。我知道,跟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只能先把东西收拾好,再想办法。可我刚把一件衣服放进箱子,公公就一脚把箱子踢倒,衣服又散了一地。“你还收拾什么?这些东西都是家里的,你不能带走!”
“这是我的东西!”我气得浑身发抖,“这些衣服、用品都是我自己买的,跟你们没关系,我凭什么不能带走?”婆婆走过来,把我放在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扔出去:“你的东西?你嫁给我儿子,你的东西就是我们李家的!你想带走,没门!”
我看着他们蛮不讲理的样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想反抗,可怀里抱着小宇,我怕伤到他;我想报警,可手机被丈夫藏起来了——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说帮我保管手机,现在想来,他早就计划好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心里一喜,以为是邻居听见动静过来帮忙,可开门一看,是小叔子和弟媳。弟媳手里拿着一个空袋子,走进来就说:“哥,爸妈,我来帮忙了。她要是不肯走,我们就把她的东西都扔出去,看她还怎么赖着不走。”
小叔子也跟着说:“嫂子,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赶紧走。你跟我哥离婚,对谁都好,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看着他们一家人,心里充满了绝望。他们是铁了心要把我赶出家门,要把我和小宇分开。
我抱着小宇,一步步往后退,退到阳台边。阳台的窗户开着,风很大,吹得我头发都乱了。我看着面前的一家人,声音坚定地说:“我再说最后一遍,小宇是我的儿子,我必须带走。这些东西是我的,我也要带走。你们要是再逼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我知道,这是在赌,赌他们还有一点人性,赌他们不会真的看着我跳楼。果然,公婆和丈夫都愣住了,弟媳也不敢再往前走。小宇抱着我的脖子,哭着说:“妈妈,不要,我不要妈妈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