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越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看着张姐凝重的表情：“公司怎么了？是资金出问题了？还是...”
“资金、资源，全出问题了。”张姐叹了口气，拿起那杯凉咖啡抿了一口，又赶紧放下，一脸嫌弃。
她重新组织了语言，声音压得更低，“你也知道，前两年公司签了几个新人，砸了不少钱在他们身上，结果没一个火的，反而赔了不少。现在公司账户里的钱，连下个月的房租都快交不起了，艺人部除了你，剩下的不是解约就是转行了。你这部剧，是公司最后孤注一掷的项目，要是火不了，公司就得倒闭，到时候你不仅没资源，连经纪人都得卷铺盖走人。”
杨小越愣住了。
她知道公司近几年不太景气，却没想到已经到了“倒闭”的地步。
她想起自己三年来跑了无数个试镜，被拒了无数次，好不容易才拿到这个机会，要是剧黄了，她又得回到起点，
甚至连起点都不如。
“这么严重？”她的声音有点发颤，“那...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我已经很努力在拍了，直播也配合了，虽然分开直播翻车了，但后来跟吴奈一起直播的数据还不错...”
“不错远远不够。”
张姐打断她，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开最上面一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红笔圈出来的数字触目惊心，
“你看，这部剧的投资占了公司现有资金的八成，要是播放量没破亿，招商没谈成，咱们连成本都收不回来。到时候别说你想争取更好的资源，能不能留在这个圈子里都难说。”
她把文件扔回桌上，文件散落开来，最，脸上带着青涩，眼神却亮得很。
“我知道你不容易，吃了不少苦。”
张姐伸手拍了拍杨小越的肩膀。
“但现在不是诉苦的时候。这部剧，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跟吴奈那小子，虽然之前有点矛盾，但直播数据证明你们俩有CP感，观众就吃这一套。后面的戏，尤其是感情戏，你得跟他好好配合，多制造点话题度，让观众记住你们，记住这部剧。”
杨小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上还留着早上整理裙摆时被银线划破的小伤口，有点疼。
她想起白天吻戏时，吴奈紧张得发抖的样子，想起他吐槽盒饭的接地气，又想起自己三年来的坚持和不易，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我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我会跟吴奈好好配合的，不管是吻戏还是其他感情戏，我都会演好，不会让公司失望，也不会让自己失望。”
张姐点点头，伸手想去捋头发，结果把歪掉的假发片直接薅了下来，掉在沙发上。
两人同时愣住。
张姐脸一红，赶紧把假发片捡起来，胡乱往头上贴，嘴里嘟囔着：
“都怪这破酒店的沙发，太滑了。”
她贴了半天没贴好，反而越贴越歪，最后干脆放弃，把假发片塞进包里。
“算了，不戴了，反正就咱们俩。”
“你也别光顾着笑，记住我说的话，这部剧是咱们的救命稻草，千万别搞砸了。下次再跟吴奈拍戏，要是再NG，我就亲自去片场盯着他，让他给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