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吴奈拿起自己的外套，往门口走，经过她身边时，脚步没停，“倒是你，别等真拿到资源了，才后悔丢了当初的自己。”
休息间的门被吴奈轻轻带上，晚风还在吹，桌上的剧本被风吹得翻页，停在“将军护公主”的那场戏。
台词“本将军定护你周全”旁，杨小越之前标红的“如守家国般守你”的修改建议，还清晰地留在纸上，可屋里的两个人，却已经站在了再也回不去的对立两端。
吴奈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尽头，杨小越就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手里还攥着那个磨破边的记事本。
经纪人张姐从包里掏出一份资料：
是这部剧的配角们。
有最近靠甜宠剧火起来的流量小生，有自带粉丝基础的实力派。
“小越，别跟吴奈死磕，这些人随便挑一个，热度都比他高。明天早上给我答复，直播方案不能拖。”
杨小越指尖划过屏幕上那些陌生的名字，突然想起之前在小院的种种。
可现在，那些日子像被风吹走的孜然味，闻着真切，抓着却空。
她把手机扔在地上，记事本摊开在腿上，翻到“2023年4月”那页，指腹反复蹭着“很开心”三个字，直到指尖发疼。
走廊里传来其他演员说笑的声音，有人说“明天直播肯定能上热搜”，有人抱怨“又要陪平台演甜宠戏码”，杨小越突然站起来：
“我选李老师，明天先对下直播流程。”
她说完，把记事本狠狠塞进包里，像是要把那些“很开心”的日子，全锁进不见光的角落。
而走廊另一头的吴奈，刚走到电梯口就被场务小王拦住，手里还攥着张宣传照的小样：
“吴老师！您快看！您拍的‘剑指山河’那张，摄影师说这张最有感觉，打算当预热首图！”
吴奈凑过去看，照片里自己举着剑，肩膀微微绷紧，杨小越站在旁边，眼神里没有刻意的“深情”，倒有几分认真。
这才是他想要的宣传照，没有假模假样的互动，只有角色该有的模样。
“挺好。”吴奈笑了笑，刚想夸两句，手机“叮咚”响了，是周叶发来的视频，点开就看见王宇顶着一头乱发，蹲在番茄苗旁举着根断竹竿：
“吴奈！我跟你说个大事！我把番茄架搭成将军枪的样子了！田薇说我搭得比你演的将军还威风！就是...刚搭好就被风吹塌了，现在田薇正追着我骂呢！”
视频里传来田薇的吼声：
“王宇你给我站住！这是第五次塌了！再塌你就给番茄苗当支架！”
孙霓的笑声也混在里面：“吴奈你快回来管管他，我拍的花絮都快凑够一集了！”
吴奈靠在电梯壁上，看着视频里鸡飞狗跳的小院。
他回了条语音：“等我拍完这阵就回去，给你们搭个结实的！”
发完消息，他抬头看见电梯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肩膀还有点酸，眼底却亮着光，比拍CP互动时的样子鲜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