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别用蛮力!”穿山甲急得直骂,“这些魂是能量体,你越打,它们越兴奋!”
林晚的脑子飞快转着。硬抗肯定不行——他们所有人的魂强度加起来,也顶不过这攒了上千年的魂海怨念。必须找办法,找这些魂浪的“命门”!
她再次沉下心,往双生契约里探。这次不只是感受,而是主动引——江沉那边的“势”很稳,像条浩荡的大河,裹着“秩序”和“收购”的决心,那股“定”劲,是混乱的克星。林晚小心翼翼地牵出一丝“意念”——不是能量,是种“锚”,能把飘散的神智稳住的那种。
“所有人听我指令!”林晚用魂共振把声音传到每个队员耳里,带着那丝“锚”劲,暂时压过了悲鸣,“别抵抗!别排斥!把这些噪音想成……市场波动时的乱响!K线图疯涨疯跌的时候,你们怎么干的?别跟着慌,找规律!”
队员们都愣了——这什么古怪比喻?但眼下实在没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林晚继续引着那丝“锚”劲,往小队里散:“我们是来干活的!目标是金库大门!这些噪音再吵,也只是背景音!集中精神,就当手里拿的不是武器,是K线图、项目计划书!咱们的任务是‘估值’‘收购’,不是跟市场情绪较劲!跟钱过不去?”
这话糙理不糙,居然真起效了。尤其是游标卡尺,一听见“K线图”“跟钱过不去”,本能地就开始在脑子里建模,手指还下意识地在空中划着曲线,想从混乱的噪音里找“规律”:“对……对!这是情绪波动率异常放大!像恐慌性抛售,但更极端——是魂能量被强制平仓!周期大概是三秒一次峰值,两秒间隙!”
“算准了?别瞎报数!”雷公吼了一句,却也试着转念头,把魂冲击想成“电流杂讯”,开始默默调整魂力,过滤那些乱飘的怨念,“妈的……还真有点用,杂讯少了点!”
穿山甲也反应过来,捡起探针,一边盯着地面,一边侧耳听着悲鸣的节奏:“能量场的扰动源……分布均匀,峰值和间隙跟游标说的对得上,就是银行抽能量的脉冲!踩着间隙走,就能避开最强的怨念冲击!”
这种把魂攻击“技术化”“业务化”的法子,居然真给他们找着了心理锚点。虽然悲鸣还在,但至少不会轻易崩了意志,甚至能摸到点门道。
林晚见状,赶紧加把劲:“好!保持专注!变色龙,听着!你不是在受攻击,是在做‘市场调研’!这些魂都是‘不良资产’,你现在在算它们的损耗率、波动周期!挺住,数据对你有用,对我们也有用!”
变色龙本来都快散了,一听见“不良资产”“数据”这熟悉的黑话,涣散的眼神猛地亮了点,嘴里喃喃着:“数据……波动周期……”他不再瞎挣扎,而是本能地调动能力——这次不是模拟,是“解析”那些魂影的能量和情绪波长,手指也跟着在空中划着,跟游标卡尺同步起来。
“三……二……一!峰值过了!”游标卡尺突然喊了一声。
“冲!”林晚立刻带头冲出去,脚步踩着两秒的间隙,快而稳。雷公紧随其后,周身电光收得只剩一层,像层护盾,偶尔有漏网的怨念冲过来,都被他的雷电劈散;穿山甲跟在最后,手里探针不停,还不忘提醒:“左边!左边三米处有能量节点,别踩!”
就在这时,游标卡尺突然喊:“不好!周期变了!刚才是三秒峰值,现在变成两秒了!”
“怎么回事?!”雷公骂了一句,脚步没停,硬生生调整节奏,“你他妈算准点!”
“是银行在加速抽能量!”林晚立刻反应过来,魂海里的魂影嘶吼得更凶了,“它们的怨念被刺激到了,波动周期变短!游标,实时报数!”
“明白!峰值!一……二!间隙!冲!”游标卡尺的声音带着点急促,却依旧精准。
小队的节奏瞬间调整过来,像一群配合默契的工匠,各司其职——游标卡尺报数,林晚指挥方向,雷公清障,穿山甲探路。他们不再硬顶魂压,反倒像冲浪似的,顺着魂浪的节奏走,飞快往广场中央的变色龙靠。
总算,林晚抓住了变色龙的胳膊,把那丝从江沉那儿引来的“锚”劲渡了过去。变色龙的身体渐渐稳了,魂体不再透明,虽然虚得厉害,却能勉强站稳,嘴里还在念叨:“周期……两秒……损耗率……80%……”
“先别算数据了!走!”林晚拽着他,跟上队伍的节奏,“目标大门,还有最后五十米!”
小队互相扶着,凭着那套临时凑出来的“方法论”和硬撑的劲,在无数魂的嘶吼声里,一步一步往目标挪。每一步都踩着生死间隙,每一次峰值冲击都让他们魂体发颤,可没人停下——前方的金库大门,在魂海里若隐若现,像黑暗中的灯塔。
万魂同悲,声震魂海。可这支小小的队伍,愣是在绝望的噪音里闯开了一条路。他们还不知道,这趟险棋不光救了他们,还让他们撞见了银行最深的秘密——那些被当作“能源”的魂,才是银行运作的根基,而它们的波动周期,恰恰是金库防御的最大破绽。这个秘密,终将成为最后决胜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