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吗?好饭不怕晚!再说了,嫡子长子,也没什么分别,都是您的孙子!只要孩子够多,以后你享不完的福!”
沈侧妃骄傲地仰起头。
“是啊,生了孙女,王爷也一样赏!给老二媳妇赏赐不少好东西,各种珍宝,真是眼花缭乱的。其中有个红宝石的扳指,这么大,连我这个做婆婆的,看了都眼红呢!”
沈侧妃很久没和人说话了,絮絮叨叨的,感觉想要把憋了很久的话,全都一股脑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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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渊领着林青榕进门,两人便分开,去往男宾区和女宾区。
林青榕刚坐下,就听到一旁的赵侧妃说:“老三媳妇这耳坠子不错,看着精致。是赏赐,还是自己找人做的?”
林青榕实话实说:“是三爷拿了石料,找人做的。”
魏芷转头看过来,十分惊讶地叫出来,“三嫂,好漂亮的耳坠!你快叫我也戴戴!”
魏芷如今和林青榕关系要好,十分不把自己当外人。
林青榕刚要取下来,却被赵侧妃按住了手。
“别搭理她,又发人来疯!你好好戴着,别叫她给你戴来戴去,再戴丢了!”
众人循声看过来。
就见林青榕一张小脸,在宝石华彩的映照下,更显得俏丽夺目。
“老三媳妇这耳坠果然好看!”
“是啊,配这一身白狐褂子,真是更显肤白!”
“人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老三媳妇这长相,把衣裳首饰都衬得更好看了!”
一群人互相恭维,林青榕也笑容满面地应答。
在外头,她向来不会失了礼数。
人美嘴甜,亲戚们都很喜欢她。
于是,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聊天,竟从以沈侧妃为中心的一圈,慢慢变成了以林青榕和赵侧妃为中心。
沈侧妃气得不轻,奈何刚解了禁足,不好发作。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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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和王妃一同前来,众人赶紧起身相迎。
一番客套后,众人纷纷落座。
昭王扫视了一圈后,问道:“老二呢?他们夫妻怎么还不来?”
赵侧妃也在一旁接话,“是啊,他们两口子,今儿可是主角儿,他们不来,这戏台子都拉不开幕!”
沈侧妃瞪了她一眼,赶紧找理由辩解:
“毕竟刚生了孩子,估计是出门前,孩子哭闹,将那两人绊住了!王爷且稍等片刻,老二平日里,最是懂礼,一定不是有意为之。”
昭王点点头。
毕竟是喜事,他心情不错,也不多计较。
沈侧妃赶紧让身边人去叫那两人:
“看看他们还在磨蹭什么?这么大的日子,亲戚都到了,他们两个倒好!懒驴拉磨屎尿多,叫他们赶紧过来!”
小丫鬟一路小跑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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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就听到外头一路喧闹。
女人的哭喊声,孩子的喧闹声,由远及近,传了进来。
昭王皱了下眉头,王妃便叫旁边的嬷嬷。
“去看看,是何人这么不懂规矩,在外头喧哗!”
嬷嬷还未动身,就见程芳菲抱着哭闹的婴孩,闯了进来。
她刚进屋,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在昭王面前。
“父王,二爷要杀了我和三姐,求父王为我做主!”
昭王不明所以,但脸色十分难看。
王妃赶紧打圆场:
“老二媳妇,可莫要胡说。小夫妻吵嘴而已,哪里就打打杀杀了?今日是三姐的满月宴,你们夫妻若是吵嘴,也不该在今日!”
王妃此言,一是定性,就是普通吵嘴;
二是暗示程芳菲,不要在满月宴上闹事。
程芳菲却是泪眼婆娑,抱着孩子,几欲崩溃。
“我知今日是三姐的满月宴,早早给三姐梳洗,换了新的衣裳。就等着二爷回来,我们夫妻一道过来。
结果,我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二爷回来。我便叫人出去寻他。结果,竟在二爷的外宅寻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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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芳菲话音未落,沈侧妃马上厉声呵斥。
“你休得胡言,老二哪里来的外宅!他是你的夫君,你竟这样诋毁他!若再多说一句,小心家法伺候!”
程芳菲却像是精神受了巨大的刺激,丝毫没有被沈侧妃的恐吓吓退。
“我也不知二爷还有外宅,是他那小厮去找的人。
但二爷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我想着,晚上要面见父王,他那般模样,定然是要惹父王生气。于是,就规劝了两句。
结果,二爷恼了,冲过来,就扇了我两巴掌!说我故意杀人,是个毒妇!
我挨了打,倒是其实,只要二爷能消气,我也认了。
可他却凭空诬陷,一口咬定,他藏在外宅的那个女人,被我弄死了!
我真是有口难辨,便要带着孩子先走。二爷却不答应,说今日就要杀了我和三姐,给他那个姘头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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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芳菲一番话,把所有人都震惊了。
魏沨在外头,向来不拘小节。风流名声,人尽皆知。
但他敢打程芳菲,并且还说要杀了她,众人多多少少,有些不敢相信。
虽说普通人家,丈夫气了,打骂两下,也是寻常。
可程芳菲是承恩公的孙女,他父亲还在京担着官职!
魏沨竟然这样大胆,显然是连承恩公都不放在眼里了!
而程芳菲脸颊红肿,显然是挨了打的样子。
一时间,满室寂静,除了哭声,无一人敢轻易开口。
昭王气得脸色铁青,颤抖着手,指着大门。
“把那个孽障,给我绑了来!”
全福赶紧吩咐人下去。
却听昭王又高喝一声,“若他胆敢抗命不来,就直接砍死!不必再带来见我,我没有这种不肖的儿子!”
此话一出,众人都吓得不轻。
连程芳菲也不哭了,呆愣着看着昭王,想说什么,却抖着嘴唇,一句也说不出。
沈侧妃更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几乎要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