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榕冷笑:“不是刚刚还让人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加点儿钱吗?我回来哪里是闹事,我是来帮舅舅要价的啊!毕竟,这房子也有我的一半呐!卖得价高了,我分的钱也多,何乐不为呢?”
“你!”
宅行在一旁,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林老爷,您不是说,这房子您就能做主吗?怎么,三夫人却说,还有她的一半……”
舅父大手一挥,“她一个女儿家,懂什么,根本说了不算!这房子我能做主!”
林青榕嗤笑:“王府三夫人说了不算,你说了算,真是笑话。我不签字画押,你们就算立了契书,恐怕,也是一纸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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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父大怒,指着林青榕,破口大骂。
“你个赔钱货,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我才是林家唯一的男丁,这房子我说了算!”
林青榕还未多言,站在一旁的小武已经冲了上去,一把攥住舅父的手指,猛得向后一掰,将他的手臂反剪到身后。
舅父疼得哇哇大叫。
小武冷笑道:“敢骂我们夫人?看来三爷说得对,该动手就动手,今儿个就算打死人,也有三爷罩着!”
宅行吓得不轻,赶紧跪下讨饶。
“三夫人饶命,我也是被林老爷请来的,并不知道夫人家事,还望夫人放了我!”
林青榕弯下腰,对着不停磕头的宅行笑了一下。
“这样,房子我卖,五千两一分不少。你愿意买呢,跟我签字画押。不愿意呢,就先回去,等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哦对了,记得把我家的事情,多宣扬宣扬!”
宅行吓得差点儿尿裤子。
“夫人放过我!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别啊,说!大说特说!一个抱养的儿子,鸠占鹊巢,还想对林家亲生骨肉,赶尽杀绝!这种事儿,三天内,全涿郡要是有一人不知道,我拿你是问!”
宅行领了命,连滚带爬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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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榕转头,这才看向跌坐在地上的舅父。
舅父在小武的淫威下,不敢轻举妄动,但脸上却依旧不服气,嘴里还喊着。
“我是你舅舅!就算县太爷来了,王爷来了,也不能不讲理!我可是林家唯一男丁,你已经出嫁了,还插手娘家的事,这世上哪儿有这样的道理!我要去告状,你等着吧!我还不信,这世上没天理了!”
林青榕冷笑。
作恶者竟然还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这才是世界上最没天理的事!
林青榕不跟他废话,单刀直入:“王管家呢?你把人弄哪儿了?”
舅父狠狠道:“一个下人而已,我已经把他辞了!怎么,宅子卖不得,辞退一个下人,我还做不得主吗?”
林青榕冷笑:“王管家是我父亲,管理镖局之时,聘请的,按说是镖局的人。你哪儿来的权力,辞退镖局的人?”
舅父怒道:“镖局也是我林家的,跟你一个外嫁女有什么关系!等老爷子一死,全都是我的!”
“老爷子死了吗?”林青榕挑眉,“你连火漆印章都没有,哪儿来的脸,以为镖局都是你的?”
舅父气得不轻,指着林青榕,说不出话来。
“祖父病危,依旧没有把印信给你,说明他不想将镖局传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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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清说完,起身就往后院走去。
舅父气得直捶地,“别以为你嫁到王府,就上了天了!王府的爷们儿三妻四妾多了去了,你算什么东西!早晚三爷腻了,你的好日子都到头了!看你还嚣张什么!”
小武又要去收拾他。
林青榕却拦住。
“让他骂!无能之人,只会骂街,我们先去看祖父!我感觉不太好。”
到了后院,祖父的房中,竟然空无一人,连伺候的丫鬟都没了。
林青榕加快脚步,跑进房中。
见林老爷子正要翻身,去够床边茶几上的水杯,够不到,竟然翻身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