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您又忘记了,后天是小姐的生日。”
“她?”
谈起千仞雪,比比东的眼中有着柔光在波动。
菊斗罗继续道:“是的,冕下。大供奉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让我给小姐捎礼物。大供奉让我临走之前问问你,你今年可有礼物托我捎给小姐?”
“没有。”
比比东面色冷漠,冰冷地回应着菊斗罗。
每年大供奉千道流都会让月关跑一趟教皇殿,每一年得到的回应都是冰冷的两个字,没有。比比东没有为千仞雪准备生日礼物。
次数多了,菊斗罗也就习惯了。
菊斗罗没有为此感到惊讶,转身离开房间。在他脚步要走出房间的那一刻,房间内传来声音。
“祝她生日快乐!”
菊斗罗没有作任何的停留。在千仞雪潜伏期间,每年比比东除了口头的祝福外,从来实际一点的行动。
所谓的祝福更像是敷衍。
……
天斗城,东宫。
东宫在皇宫之内,寻常官员平时无法进入。
帝都官员之多如同天上的白云。如果有谁能被太子邀请进入东宫参加宴会,哪怕只有一次,也会被许多官员视为一生都值得炫耀的“资本”。
许多官员,包括荣耀傍身的魂师,求爷爷告奶奶,想要抱太子的大腿而不得。
当代的太子殿下雪清河,从来不以太子殿下自居,给人一种很容易亲近的印象。雪夜陛下也对雪清河很放心,除了兵部和吏部,其它的地方都放手让雪清河参与。
雪清河也很知进退,从不染指兵权和吏部。
放眼朝中,唯一能制衡雪清河的人只有雪夜陛下的弟弟雪星亲王。
拓跋炎立于东宫朱红大门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
檐角飞翘如振翅欲飞的鸾鸟,琉璃瓦在日头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整座府邸绵延开去,像是将半座皇城的威仪都拢在了红墙之内。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都飘着龙涎香与檀香混合的味道,那是属于皇室的独特气息,庄重里透着几分疏离。
“让开让开!瞎站在这里挡什么道!”
一声粗嘎的呵斥打破了周遭的静谧。
拓跋炎回眸,见一辆乌木马车正碾着青石板路驶来,车帘边角绣着暗金色的云纹,一看便知规格不凡。
赶车的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穿着月轩特有的锦缎长袍,脸上带着几分倨傲。
水冰儿低声道:“是月轩的人。说话的人是月轩主管奥德彪。没想到他们也被太子殿下邀请了。”
马红俊眉头微蹙,他虽非朝中重臣,却也也是有点身份之人,哪容得他的老大这般呵斥?他非但没动,反而淡淡道:“你是谁呀,在东宫门口叫嚷个啥呢?”
奥德彪被噎了一下,随即眼睛一瞪,手中马鞭“啪”地甩响:“你知道车里是谁吗?也敢在此放肆!月轩唐夫人有陛下亲赐的特权,进出东宫如履平地,让你让路是给你脸了!”
马红俊眼神一冷,周身气息陡然凌厉起来。
奥德彪色厉内荏地扬起马鞭:“怎么?想动手不成?敢在东宫门前闹事,我看你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