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即使是武魂殿也很难裁断魂师之间的矛盾。通常情况下,魂师会按照魂师界的规矩办事。谁的拳头够硬,谁就有道理。
女子、青年和泰诺都是魂师,双方私自解决双方之间的矛盾,合乎魂师界的规矩。
然而,听着火舞的话,泰诺乐了,“好,那就交给衙门裁定。”
泰诺嘴角噙着得意自信的弧度。
力之一族盘踞天斗城快十年了。它在衙门中有着自己的人。
泰诺自信,只要将事情闹到衙门,黑的也能变成白的。女子和青年即使是无辜的,真理也会站在他侄子和力之一族的阵营。
火舞年纪小,不懂事,松了一口气。自以为帮了女子和青年。
诸不知,真要将女子和青年送到衙门,女子和青年一定会被屈打成招,甚至会被活活地逼死。
尤其是貌美的女子。
拓跋炎的眼神在女子的样貌上停滞了片刻。
粗布包头巾歪歪斜斜搭在发髻上,边缘磨出的毛边蹭着她的鬓角,却偏偏衬得那截脖颈像浸在溪水里的玉。
她低头绞着衣角时,额前碎发垂下来,漏出的眉眼却比三月新柳还要勾人。
眉峰是远山含黛的淡,到了尾梢却忽然洇开一点雾般的青,像是被晨露打湿的黛石轻轻扫过。
眼瞳是浸在井水裡的黑曜石,日光斜斜照进巷口时,能看见瞳仁裡浮着细碎的金芒,眨眼间又沉下去,成了深不见底的墨。
鼻尖不算挺直,带点憨态的圆,却偏偏在鼻翼两侧有两道极浅的沟壑,笑起来时会盛着两汪软肉,像刚剥壳的荔枝。
最惊人是唇,粗陶碗沿印在上面的红痕还没褪,下唇饱满得像含着颗樱桃,唇线却利落得像描金的笔锋。
拓跋炎可以肯定如果女子进入了衙门,破身是小事。以女子刚烈的性格,以及视男朋友比生命还重的事情,女子的下场会比破身和死亡凄惨一百倍。
旁观的巡逻士兵得到泰诺眼神的示意,非常默契地走到女子和青年的身边,想要将女子和青年带入衙门。
当巡逻士兵刚要擒拿女子和青年,拓跋炎呼道:“等等!”
泰诺眉头微皱,“拓跋炎,你不是说你不管他们的事情吗?”
场中所有人中,泰诺唯独忌惮拓跋炎一人。
论身份,拓跋炎是白金主教拓跋希的亲孙子。
论实力,泰诺只能和拓跋炎打成平手。
如果拓跋炎想要插手,那么泰诺还真拿拓跋炎没办法。
“我拓跋炎说话一人九鼎。说了不管闲事,就不会管闲事。”突然,拓跋炎话锋一转,又道:“在你离开之前,先将我们之间的事情解决一下!”
泰诺眨了眨眼,内心困惑地问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
前些时日,泰隆和马红俊起了冲突。
马红俊将泰隆暴打了一顿。
这件事情恰好被泰诺看到了。泰诺执意要为理亏的儿子出头。
结果马红俊又被泰诺打了。
最后,拓跋炎为马红俊出头找回场子,和泰诺打成了平手。
无论是泰诺还是拓跋炎,亦或者是泰坦还是拓跋希,甚至是力之一族和拓跋家族,双方都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升级冲突。
之后,双方再也没有交集。
泰诺不明白他和拓跋炎之间还有什么矛盾需要解决。
拓跋炎微微抬起右脚,手指着裤脚的些许红色斑点,语气有板有眼地道:“你瞧,因为你打别人的原因,你将别人的血喷溅到我的裤子上,弄脏了我的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