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说话,沈逸安滚了一圈背对她,双手捂脸:“别看我,很丑。”
沈逸安颜值就在那里呢,不可能丑。
尤其他留长了头发,将他风流一方面放大,一看过去有法式小甜心味。
所以这不调情吗?
除了江右,所有人反应过来,并将其江右和沈逸安隔开。
鹿时桉凑到江右面前,吊儿郎当笑道:“我们去溜糖果吧。”
江右收回视线:“好。”
“喂,你们太过分了,”沈逸安的挣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江右本能的想要回头。
鹿时桉拖腔带调的啊了一声,将她的注意力转到他身上,“什么?”
“糖果是男孩还是女孩?”鹿时桉笑着问。
江右彻底将沈逸安抛在脑后:“女孩。”
沈逸安来的迟,以江右的住处为中心点,四周房子被富家公子哥买完了,沈逸安住在最远。
鸡飞狗跳一段时间后,男人适应了其他男人存在。
很少会闹到江右面前去。
江右不打算告诉父母她还活着,重新拿到了一张新身份证,户籍落在青海,她还是叫江右。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过了元旦,过了年。
新春,江右重新入了学,学的画画。
曲星苏青白即将迎来高考。
似乎一切都步入正轨。
直到——
“糖果——!!”
尖锐的女声让西奥多皱起眉,手中的刀却没有犹豫的刺进去。
绝非安分的红发,似燃着不熄的焰,与地上一滩鲜红的血相互衬映,带着靡丽妖冶冲击。
洁白修长右手提着生死不明的糖果。
“右右,好久不见。”
“离开那么久,在外面玩的还开心吗?”
西奥多扔掉手中的畜牲,蹲下来与江右淡淡道:“该回家了,我们的新娘。”
和男扮女装被揭穿一样,杀死江右的狗,西奥多云淡风轻和没发生什么一样,依旧平常,平淡,不觉得有多大问题。
江右死死盯着地上没动静的糖果,嘴里激动胡乱说着什么,身体抖的厉害。
她呼吸越来越急,瞳孔上翻,最终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糖果,因为保护她才攻击西奥多的。
她为什么不听话。
为了一点私人空间,不让夏言他们跟着。
是她害死了糖果。
是她。
“右右,糖果没有死!”有人把她抱在怀里,大掌安抚顺着她的背:“深呼吸,慢慢呼吸,再呼出去,吸气,呼气。”
糖果没有死?江右下意识听从指令,缓缓的吸气,呼气,睁开眼。
是林屿。
见她没事,他松一口气:“糖果没有死,已经送往医院了。”
江右看到她还在小公园,林屿这边保镖与西奥多保镖对峙。
“看,”一旁沈逸安将手机递到她面前,上面是视频电话。
狗躺在仪器上,身上插满管子。
林屿:“好起来,就和往前一样。”
江右垂下眼眸,没有问糖果,也没有问林屿他们怎么过来的,她没有情绪道:“你们可以杀掉西奥多吗?”
林屿沈逸安一愣,他们看向夏言与西奥多交涉的方向。
沈逸安转过头:“对不起,右右。”
西奥多家族掌控他们国家军工生产线,和经济命脉,已经不是单纯的“有钱”,而是国家。
所以不能,江右陷入垂下头,手放进口袋,想到什么,思考良久的她站起来。
江右要求和西奥多单独谈,夏言不同意但架不住她坚持。
小公园浸在暖融融的日光里,老樟树的枝桠斜斜挑着蓝天,浓密的绿叶筛下细碎光斑,落在铺着青石板的小径上。
西奥多红发随着风肆意随着风飘动,眼窝深邃,瞳仁是漂亮的金色。
眼尾微微上挑,覆着层漫不经心的懒意。
他看江右的目光带着不容错辨的侵略性,像猫爪漫不经心地搭在猎物身上,指尖已暗暗蓄了力。
江右上前几步:“西奥多,我好想你。”
明知不对,西奥多依旧为了那句“好想你”而感到愉悦。
江右伸手拉着西奥多领口,让他弯下腰。
看着少女越来越近的脸,西奥多瞳孔颤啊颤,
他身体非常敏感,更喜欢江右的主动。
亲上的那一秒,西奥多双眸已经陷入迷糊不堪,指尖无意识抓紧江右的衣服。
江右亲吻着,从口袋掏出尤金送的折叠刀。
右手蹭过毫无警觉的西奥多腰侧,来到后背。
刀尖对准西奥多后颈。
只要西奥多还活着,她就永远不能开启新生活。
江右猛的将刀攥紧,刺进去。
西奥多眼睛一下睁大。
鲜红的血喷出来,撒在她手腕上,与西奥多鲜艳的红发配极了
第一次杀人,江右还是非常慌的,她没有什么技巧,力气也没有很大。
见刀刺进去抽不出来,便松了手,想要跑。
西奥多反应极快的抓住她的手腕,眼里是不可置信和出奇的愤怒。
仿佛在拆解一个无解的谜题,他还是没有明白江右为什么要生气,要杀他。
就为了一个小畜生吗?
他可以给她买十个,一百个,一千个。
西奥多摇摇晃晃掐住她的脖子。
江右的呼吸瞬间被掐断,空气掠夺般抽离,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往下淌。
她张着嘴,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艰难地磕绊着道歉:“西,西奥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好吗?”
带着哭腔的求饶像根细针,刺中了西奥多怒火神经。
他顿了顿,手上力道渐渐松懈,江右立马察觉到,猛的推开他,往沈逸安方向跑。
期间,江右慌忙的回头看了眼西奥多有没有追上来。
阳光正好,西奥多半跪在地上,手捂住后颈,金瞳不再是往日泛着暖光,反倒像淬了冰的熔金,沉沉地锁着她。
江右一身血出现在大众面前,引起了一阵惊慌。
她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沈逸安夏言几人看她的眼神十分的复杂,却什么都没有说。
糖果渐渐痊愈,毛茸茸的脑袋又能蹭着江右的手心撒娇。
生活回到熟悉的轨迹,日子像被按下快进键,平顺得近乎不真实。
那些惊心动魄的碎片,像被埋进了深海,没人再触碰,也没人再提起。
江右再次听起西奥多,是半年后,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脑部缺氧,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
西奥多的哥哥有着天生的共感体质,虽没成植物人,却患上了严重的嗜睡症,再无力顾及外界,也没精力对付沈逸安他们。
江爸江妈的果园因为夏北原因,订单源源不断,一夜之间从普通人,变成了远近闻名的有钱人。
不久后,江妈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满月酒办得格外热闹。
江右坐着车回去,车子停在酒席不远处,隔着车窗能看到张灯结彩,宾客满堂。
她没下车,隔着车窗看着爸妈的灿烂的笑脸。
看了许久,她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让人送进去。
还没从空落落的情绪出来,鹿时桉鬼鬼祟祟的打开车门,然后沈逸安抱着小孩上了车。
“快看,你的妹妹,看完了马上我要放回去。”
江右:“!!!”
她:“你偷出来来的?!”
沈逸安俊脸上写的满是理直气壮:“带她来见姐姐而已啊,怎么偷不偷的。”
江右:“......”
“给我放回去,算了,给我抱一会,”不知道是不是血缘的原因,她对这个妹妹好感还不错。
沈逸安他们显得兴致缺缺,不感兴趣。
江右抱了一会,让他们还回去,便一行人回到青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