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影去地里薅草,白菜苗又长高了不少。
绿油油的一片,看着就喜人。
他蹲在地里,边薅草边哼歌,调子跑得没边没沿。
旁边地里的大婶听见了,“影啊,啥好事这么乐?”
影直起身,“你看这苗长得多好,今年准是个好收成。”
大婶笑,“你这心态,种啥都能长好。”
晚饭熬的南瓜粥,蒸了几个白面馒头,是卖鸡蛋换的。
影给安安掰了半个馒头,“慢点吃,管够。”
安安嘴里塞得满满的,“娘,黄黄也得吃馒头不?”
莫语往她碗里舀了勺粥,“给它留点米汤就行,鹅不爱吃馒头。”
影笑,“你看你,比疼我还疼它。”
吃完晚饭,影蹲在院里编鹅笼,手里的竹条比上次顺多了。
莫语坐在旁边做针线活,给安安缝新衣裳,花布看着就鲜亮。
安安抱着鹅崽在旁边玩,嘴里跟小鹅说话,说个没完没了。
影看着这光景,心里头热乎乎的,比喝了蜜还甜。
他想,这日子啊,就该这样,热热闹闹,有盼头,踏实。
天还没亮,黄黄就“嘎嘎”叫起来,嗓门比鸡还大。
影被吵得没法睡,一骨碌爬起来,“这小祖宗,比鸡还能闹腾。”
莫语在被窝里笑,“你买的时候咋不说?现在嫌吵了。”
影摸黑往鹅窝添了把草料,“给你吃的,别叫了,再叫把你炖了。”
黄黄像是听懂了,扑腾两下,还真不叫了。
安安醒时,太阳都晒到炕沿了。
一骨碌爬起来就往院跑,“黄黄!我来啦!”
影正蹲在鸡笼前数鸡蛋,看见她光着脚丫,“鞋呢?想扎脚是不是?”
安安吐吐舌头,赶紧回屋穿鞋,回来时手里攥着把嫩草。
“黄黄,给你吃这个,比影叔给的好吃。”
早饭吃的白面馒头,就着炒白菜。
影啃着馒头说,“今天得去给白菜追肥,不然长不壮。”
莫语往他兜里塞了个馒头,“中午别回来,在地头吃,省点脚力。”
影点头,“我知道,对了,王大爷的烟丝忘了给他送,你帮我送去呗?”
莫语应着,“知道了,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干活。”
影扛着锄头往地里走,路过二柱子家,看见他正给鸭子换水。
“柱子,你看我这追肥的法子对不对?”影停下脚问。
二柱子直起身,“我教你个招,把肥埋在根旁边,别挨着苗,烧不着。”
影乐了,“还是你有经验,回头给你送俩鸡蛋。”
二柱子摆手,“送啥鸡蛋,晚上来我家喝酒,我家那口子炖了肉。”
日头正中时,影坐在田埂上啃馒头,就着带来的凉茶水。
远处的玉米地绿油油的,风一吹,跟波浪似的。
他摸出兜里的烟丝,卷了根烟,刚要点,想起王大爷的还没送。
“回头得赶紧给送去,不然该忘了。”影拍了拍脑袋,把烟又塞回兜里。
往家走时,影绕到王大爷家,把烟丝递过去。
“大爷,您要的烟丝,刚从镇上捎回来的。”
王大爷接过去闻了闻,“对,就是这味儿,多少钱?”
影摆手,“不值钱,您拿着抽就行。”
王大爷不依,从兜里摸出俩铜钱塞给他,“拿着,不然下次不找你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