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时,苏丽把雕好的玉佩分给每个人,连老李都有一个。“戴着这个,就像咱们都在身边似的。”她把自己的玉佩系在脖子上,贴着锁骨,凉丝丝的。
金梅举起酒杯:“来,走一个,祝咱们以后平平安安,多赚点钱,少惹点事。”
“少惹事是肯定的,”莫语笑着碰杯,“但谁要是不长眼来惹咱们,也别想好过。”
影嘴里塞满了肉,含混不清地说:“对!有咱们这几块玉佩镇着,啥妖魔鬼怪都不敢来!”
窗外的月亮又圆又亮,照得院子里跟白天似的。莫语摸了摸兜里的玉佩,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过来,心里却暖烘烘的。他知道,以后的日子可能还会有风浪,但只要身边这几个人在,手里的玉佩在,就啥都不用怕。
毕竟,人凑在一起,心就齐了;心齐了,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白无常从警局出来那天,天阴得像要塌下来。他左脸的疤被硫磺粉烧得结了层黑痂,走路一瘸一拐的——金梅那下钢筋没白抡,膝盖骨裂了道缝,医生说至少得养仨月。
“妈的,等着。”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拦了辆三轮车往旧工业区蹬,后座捆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里面是他托人从黑市弄来的家伙:两把生锈的钢管,还有半瓶没用完的迷魂烟。
胡同口的张叔正蹲在墙根抽烟,见他过来,眼皮都没抬——这老头精着呢,知道来者不善,悄悄摸出藏在袖管里的铜锣,手指头在锣面上搭着,随时准备敲。
白无常没理他,径直往莫语家院门口凑。
院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影的大嗓门:“金梅你这牌打得也太臭了,出对三啊!”
“要你管,”金梅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再叨叨把你卤味摊子砸了。”
白无常咧嘴笑了,露出颗黄牙。他从麻袋里摸出迷魂烟,拔开瓶塞就往门缝里倒,烟跟细线似的往里钻,带着股甜腻腻的杏仁味。
“差不多了。”他等了两分钟,估摸着里面的人该晕了,抬脚就往门上踹。没成想门是虚掩的,他一脚踏空,“扑通”摔了个狗吃屎,麻袋里的钢管“哐当”滚出来。
院里的笑声戛然而止。金梅的声音冷得像冰:“白无常?你这是赶着投胎?”
白无常爬起来,见金梅正站在台阶上,手里攥着根晾衣绳,影举着个小马扎,莫语挡在苏丽身前,手里的短刀闪着光。他愣了愣——这烟咋没起作用?
“你那破烟早过期了。”影举着马扎往前凑了两步,“昨天老李刚给我们送来艾草,就防你这号耍阴的!”
院里果然飘着股艾草味,把迷魂烟的甜腻气冲得干干净净。白无常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抓起地上的钢管就往金梅身上抡:“小娘们,老子废了你!”
金梅侧身躲开,手里的晾衣绳“嗖”地甩出去,正缠在他手腕上。她往回一拽,白无常手里的钢管“当啷”掉在地上,疼得他嗷嗷叫。
“就这点能耐?”金梅踩着他的手背,往他伤腿的膝盖上踹了一脚。白无常像条蛆似的在地上扭,左脸的痂都裂开了,渗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