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激动,抓起旁边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桶就扔了过去,铁桶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刺耳的声响。
老油条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秃鹫喘着粗气,走到仓库角落的铁柜子前,掏出钥匙打开锁,从里面翻出个皱巴巴的通讯录。
他手指头在上面戳了半天,终于停在一个名字上——“疯狗强”。
“把疯狗强给我叫来,”秃鹫把通讯录往桌上一拍,“告诉他,有笔大买卖,事成之后,给他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头。
旁边的小弟眼睛一亮:“三万?”
“放屁!”秃鹫啐了一口,“三十万!老子要让莫语知道,跟我秃鹫作对,下场只有一个——死!”
消息传出去的第二天,疯狗强就带着五个手下找上门了。
这家伙长得矮壮,脖子比脑袋还粗,左手缺了根小指,据说是当年跟人抢地盘时被剁掉的,光是往那儿一站,就透着股不要命的狠劲儿。
“鹫哥,听说你遇着茬子了?”疯狗强往地上吐了口痰,露出黄黑的牙,“只要钱到位,别说收拾个人,就是拆了他那破社区,我都敢干。”
秃鹫从床底下拖出个黑包,拉开拉链,里面码着一沓沓现金,晃得人眼晕。“这是十万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二十万。”
他盯着疯狗强的眼睛,“但我有个条件——不能让他死得太痛快,得让他知道疼。”
疯狗强咧开嘴笑了,缺了小指的左手在现金上摸了摸:“放心,这活儿我熟。不过那莫语到底什么来头?能让你栽跟头?”
“屁来头!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身边跟着一群街坊邻居瞎起哄。”秃鹫不屑地哼了一声,“但那片地形他熟,上次是咱们轻敌了。”
他蹲在地上,用树枝在灰尘里画了个大概的地图,“这是社区的正门,旁边有条小巷,通往后街的菜市场,凌晨三点没人……”
疯狗强听得认真,时不时点点头,最后一拍大腿:“成,就按你说的办。后天凌晨动手,我带兄弟从后巷摸进去,先把那小子绑出来,剩下的事儿,你就等着听响儿。”
接下来的两天,秃鹫没闲着。
他让人去社区附近盯梢,把莫语的作息摸得清清楚楚——早上六点去巷口的早点摊买包子,中午会去社区活动室跟人下棋,晚上十点准时回家。
还摸清了莫语住的那栋楼。
“他身边总跟着个叫阿强的,俩人形影不离,”盯梢的小弟汇报,“那阿强看着老实,下手挺黑,上次就是他扔的砖头。”
秃鹫冷笑一声:“一起绑了,正好做个伴。”
到了动手前一晚,仓库里灯火通明。疯狗强的人在检查家伙——两根灌了铅的钢管,一卷磨得锋利的钢丝绳,还有几个黑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