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表覆盖着厚厚的、不断被融化和重新冻结的深蓝坚冰,而体内却如同烘炉般炽热!白色的寒雾和红色的火气从我全身的毛孔中不断蒸腾而出,让我看起来像个人形自走烟雾弹!
每向前走一步,都如同在胶水中跋涉,需要耗费巨大的力量和意志!河水的冲击力也极大,若不是我下盘稳固,恐怕早就被冲走了。
而我怀里的璃月,情况更是不妙。
即便有我身体作为屏障,并持续通过接触点向她体内输送地脉之火的热力,那无孔不入的极致寒意依旧让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发紫,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长长的睫毛上瞬间挂满了冰霜,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
“好……好冷……”她无意识地呢喃着,往我怀里蜷缩得更紧,寻求着那微不足道的温暖。
头顶的小花更惨,它几乎完全暴露在寒意中,整个花已经冻成了半透明的蓝色冰坨,触须僵硬,连意念波动都变得断断续续:“上……仙……小花……要……变成……标本……了……”
“坚持住!都给我坚持住!”我咬着牙,一边抗衡着全身的冰冻和河水的冲击,一边还要分心维持对璃月和小花的保护,感觉比跟兵主虚影打一架还累!
照这个速度,没等走到对岸,她们俩估计就先撑不住了!
怎么办?!
我焦急万分,脑子飞速运转。
突然,我灵光一闪!
岩浆!至阳至热的岩浆!
我想起了之前在岩浆荒原,我用盛装了不少稀释的地心岩浆液!那玩意儿至阳至热,正好是这幽溟真水的克星!
我一边艰难地挪动脚步,一边赶紧从储物袋里取出几瓶用特制石瓶装着的、依旧滚烫的岩浆液。
“璃月!张嘴!”我对着怀里意识模糊的璃月喊道,拔开一个石瓶的塞子,将瓶口凑到她唇边。
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璃月下意识地张开小嘴,我小心翼翼地给她灌了一小口。
“咕噜……”
岩浆液入腹,如同在她体内点燃了一个小太阳!磅礴的灼热药力瞬间化开,驱散了不少寒意,让她惨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红润,颤抖也减轻了不少。
“小花!接着!”我又拿起一瓶,用巧劲震开瓶塞,将里面滚烫的岩浆液朝着头顶一泼!
“嗤——!”
岩浆液吃了后,覆盖体表的坚冰迅速融化,它终于缓过一口气,意念里带着哭腔和舒爽:“烫!但是……活过来了!”
见这方法有效,我心中大定!
于是,在这条极度危险的碧落黄泉河中,出现了这样一幅奇景:
一个浑身冒着冰火二气的人形怪物,怀里抱着一个绝色女子,头顶顶着一个蓝色水母,一边艰难跋涉,一边时不时给女子喂一口“岩浆可乐”,或者给小花来个“岩浆淋浴”……
我就靠着这种“外挂”式的补给,硬生生扛着两个队友,在冥河之中,一步一个脚印,朝着对岸挪去。
河水的寒意无穷无尽,我的气血和地火之力也在疯狂消耗。但五脏洞天轮转不休,尤其是肾水洞天不断吸收转化着幽溟之气,反而让我在这种极限压迫下,修为又有了一丝精进。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前方岸边的奇异植被越来越清晰,当河水的深度开始逐渐下降,当我终于感觉到脚下踩到了坚实的河床……
“到了!我们到了!!”我激动地大吼一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前一冲!
“哗啦——!”
我们三终于冲出了碧落黄泉河,重重地摔在了对岸松软(且温暖!)的土地上!
我呈大字型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身体被彻底掏空,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体表的坚冰迅速融化,变成一滩冰水。
璃月趴在我身上,虽然依旧虚弱,但总算恢复了意识,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手忙脚乱地想从我身上爬起来,却因为脱力而有些软绵绵。
小花则像一一样从我头上滑落,瘫在旁边,所有的触须都软趴趴地贴在地上,意念里只有劫后余生的哼哼:“活……活着……”
休息了好半晌,我才勉强坐起身,看着身后那依旧奔流不息的碧落黄泉河,心有余悸,又带着一丝自豪。
“他娘的……总算……过来了……”我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这冥河洗澡水……泡得可真够劲儿……”
我看了看怀里还剩下的几瓶岩浆液,又看了看那几个在储物袋里安静如鸡、盛满了幽溟真水的“老伙计”,突然觉得,这波……好像也不算太亏?
至少,肾变好了,火更旺了,还收获了一大堆“冥河特产”和“岩浆可乐”。
就是代价有点惨重——几乎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