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纳德是随便找个由头引入这个上古屠魂教话题的，但听完林雷的话，也不由有些惊讶。
还真是以前没见过啊？
唐纳德现在是一边谈话，一边使用手段检测对方的言语真假。
此时唐纳德又从特殊试管联想到了林雷曾经所说自己是药剂改良领域的天才。
想了想，说道：“那个‘森之子的赞歌’，是你改良出来的吗？”
林雷轻轻点头：“对，在获得‘精灵的幸福’之后，进行的一次改良尝试，没想到成功了。”
在唐纳德祭司面前，这些他并不想说谎。
不说谎，说真实的，告知这是他改良出来的，那最起码在对方心中也能够落下一个药剂改良领域天才的印象。
他现在和精灵族是交好的，说实话，还能够加深他和精灵族的关系。
说谎呢？
没好处。
如果被对方检测出来，对方反而会心生恶感。
很简单的权衡利弊，促使了他做出说实话不说谎的决定。
唐纳德目生异彩。
这‘精灵的幸福’与‘森之子的赞歌’，可不是同一级别的法术啊。
加上对方还掌握一门类似风之精灵羽翼的法术，就不免让他内心产生更多的好感。
当然，虽然心生好感，但他也不可能放松警惕。
万一，这就是一个上古屠魂教的传人，被教导打好与精灵族的关系呢？
海瑟薇、奥丝丽，可是被困在一起的。
这莫雷，当时又恰好在买下海瑟薇的前提下，买下了奥丝丽。
加上之前的种种猜测，种种迹象，都表明，莫雷身上是有疑点的。
他虽然不介意与人类交好，不介意人类与精灵通婚。
但是，他绝对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不想让海瑟薇被当成工具利用。
有疑点，他肯定需要想办法查清。
“那你对上古屠魂教怎么看？”
唐纳德说道。
林雷有些懵，唐纳德祭司的思维太跳脱了吧？
一开始询问奥丝丽有关的话题，然后就是药剂试管、药剂配方的话题。
现在又问他上古屠魂教的看法？
林雷想了想，既然对方问他，那他如实回复就好了：“我对上古屠魂教的理解并不多，可能也比较片面，如果有错漏，还请祭司斧正。”
唐纳德露出笑容，轻轻点头。
这小子这么客气？
林雷开口道：“上古屠魂教，是一个邪恶宗教组织，丧心病狂。”
“其一，上古屠魂教，居然抓走过菲诺罗斯大巫师的学生进行研究，这是他们犯的一个大罪！”
“其二，诚然，上古屠魂教研究快速提升精神力的方法是对巫师世界的发展，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但是，这个促进作用，却并非是正向促进。”
唐纳德有些期待：“哦？”
林雷继续道：“透过现象看本质，上古屠魂教想要研究快速提升精神力的方法，看上去是利于巫师群体发展的，实则不然，如果上古屠魂教成功，将会改变巫师世界格局，进行新的洗牌，从而造成更大程度的垄断。
试问，控制了这个方法和成果的上古屠魂教，会无私的将方法和成果公布吗？如果上古屠魂教成功，绝对会内部快速提升爆兵，等实力足够，就会联合其他巫师组织，利用该成果搜罗巫师世界大部分资源，继续进行下一步研发，巩固垄断地位。
到时候，利用成果提升的巫师，比自己修行的巫师进度快，自己修行的巫师就会越来越少，进而消失。到时候，所有的巫师，就要仰其鼻息。未来黯淡无光。”
林雷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他觉得他所说的没有问题。
先是根据立场整理措词，然后将他的措词说出来，这就完了。
而他的措词，逻辑也很简单。
先是根据立场，将上古屠魂教进行定性。
接着，细数上古屠魂教的罪孽。
这就是他对上古屠魂教的看法。
他的立场，毕竟和上古屠魂教是不一样的。
而且，每个人表达观点，都是需要立场。
哪怕是表达客观的观点，那也是站在客观的立场。
所以，在上古屠魂教已经覆灭的情况下，获得了菲诺罗斯大巫师的空间理论的他，不可能帮上古屠魂教说话。
所以，他说的就是上古屠魂教的坏话。
但是，林雷自是觉得，他说的也不一定是坏话。
难道事实不是如此吗？
一个邪恶的宗教组织，难不成还会为广大巫师群众奉献不成？
对方成功的话，肯定会垄断的。
对巫师生态的变化，肯定影响重大的。
他说的都是事实！
当然，不说其他人，就林雷自己也是知道，事实有时候没有意义，道理有时候也没有意义。
现在是唐纳德祭司想要询问他对上古屠魂教的看法。
更多的，应该是想要了解他的立场。
而非内容。
因为想要发表有深度的观点、看法，需要的是获得足够的信息。
他一个二环巫师，掌握的信息质量和数量，比得过中环数巫师、精灵族保守派的二号人物唐纳德祭司吗？
显然是不能的。
所以，对方大概率不会在意内容，更在意立场。
唐纳德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内心十分满意。
‘看来是不用试探了，刚刚这小子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散发出的情绪波动，就能够证明他不是上古屠魂教的传人。要知道，上古屠魂教可是一个宗教组织，等级观念强自是不用说，这组织里面的成员，一个比一个狂热。这小子对上古屠魂教的厌恶和愤慨，简直就是发自内心啊！兵器，检测过，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真实情绪。’
“小家伙，你现在的认知很正确。上古屠魂教，就是想要统治整个巫师世界。这就是一个邪教！”
唐纳德笃定道。
林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唐纳德沉吟了片刻，说道：“上古屠魂教的确是一个邪教，不过，他们在研究领域的成果也的确不小。奥丝丽，就是上古屠魂教的一个成果。”
他决定直接告诉这小家伙。
“啊？”林雷露出错愕的表情。
奥丝丽，是上古屠魂教的成果？
她不是一个普通人吗？
等等，也就是说，奥丝丽让我产生欲望，就是因为对方经过了上古屠魂教的改造？
毕竟，奥丝丽可是连检测仪器都没办法检测的普通人。
这倒是能说的通了！
唐纳德继续道：“她就是一个‘容器。’上古屠魂教研究的快速提升精神力方法，大致的原理是，制造一个能够储存大量精神力的容器，然后通过存入、取出的方式，提升一个巫师的精神力。”
林雷有点恍然的点头。
突然林雷的内心像是有一道闪电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