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捧着个小本子,蹲在柜台后偷偷翻自己的观察报告,边看边叹气,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上面一笔一划写着:
老板喜欢时小姐,自己却傻不愣登以为是朋友。
说话时眼神飘得跟要找地缝似的,不敢直视人家;可只要没说话,那眼睛就黏在时小姐身上,跟长了钩子似的,生怕人跑了。
再往下翻,是写老板那几个兄弟的——
四个里有仨对时小姐有心思,这仗怎么打?
最花的是那个姓解的,看着斯文,实则一肚子心眼。
假装递个茶杯都要指尖蹭一下,对视时眼尾那点笑,全是算计好的;动不动就拉着时小姐往自己身边靠,要么说“手酸”,要么说“风大”,装柔弱装绿茶,段位最高!
带黑眼镜那个更不要脸,半点分寸没有。
说话说着说着就想往人身上抱,被时小姐拍开多少次了,还嬉皮笑脸往前凑。嘴甜得像抹了蜜,“小祖宗”“好姐姐”喊得溜,一看就不是啥正经人!
戴帽子那个最沉默,偏偏最得时小姐疼。
一句话不说,就能让时小姐眼睛发亮喊“宝宝真可爱”,八成是靠脸上位的小白脸!看着呆呆的,心眼子却不少——要是时小姐多看别人两眼,他就低头垂着眼,那落寞的劲儿,连肩膀垮下来的角度都掐得刚刚好,准能让时小姐赶紧凑过去哄。
王蒙“啪”地合上本子,又重重叹口气。
完了,就老板这傻乎乎的样,跟那仨比起来,根本没胜算啊!
不行!!为了工资!为了奖金!
老板输了,他这打工人还能有好?
王蒙猛地一拍大腿,眼神瞬间变得坚定——他必须替老板努力!
于是他揣着手机,猫着腰溜到铺子后门的角落,四处瞅了瞅没人,赶紧拨通个号码,压低声音凑到耳边。
店里人多,说话声、碗碟碰撞声混在一起,只能隐隐约约飘来几句碎话:
“……二…是……对,时小姐……”
“……老板他……喜欢……”
“…三个…能不能…竞争…?像…女朋……”
蹲在门槛上嗑瓜子的胖子耳朵尖,听见“二”字,捅了捅旁边的无邪:“哎,你家王蒙跟谁打电话呢?神神秘秘的。”
无邪正琢磨着怎么把时雾从解雨宸身边“捞”回来,随口应道:“谁知道他,可能是打游戏没钱了。”
浑然没察觉,角落里王蒙挂了电话,正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眼里闪着“工资有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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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回家?”时雾rua着狗,一听这话眼睛“唰”地瞪圆了,指尖点了点自己,又扫过旁边的解雨宸几人,“我们?一起?”
解雨宸正用指尖捻着茶盖,闻言难得垂下眸子,指尖顿了顿——拜访是应该的,不过……他抬眼看向无邪,眼里带了点探究。
不用探究,他还没聪明到那个地步!
“嗯。”无邪挠着后脑勺,脸颊泛起层薄红,语气透着几分不好意思,“我刚接了二叔电话,他和奶奶知道你们都来了,非说要我带你们回老宅吃顿饭,还说……说要好好招待招待,总不能让你们在店里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