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药局来了位不速之客——太原知府赵大人的师爷,这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随从,大摇大摆地走进药局,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药柜。
“听说你们这儿有能替代福寿膏的好药?”师爷摸着山羊胡,语气傲慢。
李丽从内室屏风后观察此人,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玉佩上刻着一个“赵”字;她向冷月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接待。
“这位客官需要什么药?”冷月声音冷淡。
师爷嘿嘿一笑:“明人不说暗话,我家大人派我来谈笔生意——你们这药方,开个价吧。”
屏风后的李丽眯起眼睛,果然不出所料,赵家想垄断替代药物,既赚解药的钱,又不影响福寿膏的销售,好一招两头通吃!
冷月假装犹豫:“这...药方乃我家夫人心血所凝...”
“五百两。”师爷直接拍出一张银票,“足够你们这小药局赚一年的了。”
冷月装作心动地拿起银票看了看,又为难地摇头:“恐怕不够...夫人说这药方值...”
“一千两!”师爷加价,“外加赵家的庇护,要知道,在这北地,得罪了赵家...”他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
李丽从屏风后走出,一袭素衣,却气势逼人:“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惠民药局的方子不卖。”她直视师爷的眼睛,“但若他真想治病,可以亲自来求医。”
师爷脸色骤变:“你...你知道我家大人是谁吗?”
“知道。”李丽微笑,“一个需要解药的瘾君子而已。”
师爷勃然大怒,正要发作,突然捂住肚子弯下腰去,脸色瞬间惨白——福寿膏的瘾头发作了。冷月眼疾手快,将一碗预备好的药汤递过去。师爷顾不得颜面,抢过来一饮而尽。
待症状缓解,他惊疑不定地看着空碗:“这...这比福寿膏见效还快?”
“而且不会上瘾。”李丽补充道,“回去如实禀报吧。”
师爷狼狈离去后,冷月皱眉:“为何给他真药?”
“让他做个对比。”李丽轻声道,“当赵大人发现我们的药更好时,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会...”冷月突然明白过来,“会要求更多!而我们可以借此接近他!”
李丽点头,从柜台下取出一本密册:“根据暗桩情报,赵大人掌握着赵家与倭寇往来的密函,若能拿到...”
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一个满身尘土的信使冲进药局,单膝跪地:“夫人!老爷急信!”
李丽拆开火漆封口的信函,脸色渐渐凝重。冷月见状凑近:“出什么事了?”
“林一在新作物引进上遇到了麻烦。”李丽折起信纸,“朝廷突然颁布禁令,禁止民间私自引进番邦异种。”她冷笑一声,“不用猜,又是赵家做的手脚。”
“你打算怎么办?”
李丽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既然明路不通,就走暗路。”她快步走向书案,提笔疾书,“我记得泉州港有批海商,专门做朝廷禁止的买卖...”
当夜,李丽独自在药局后院熬药,月光下,黑色的药汁在锅中翻滚,散发出苦涩的香气。突然,她腰间的黑玉佩微微发热,一道蓝光闪过锅中的药液。
“这是...”李丽惊讶地看着锅中的药液渐渐变成淡金色,香气也变得清甜起来。她小心地舀出一勺尝了尝,顿时精神一振,连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原来如此...”她轻抚玉佩,“你还能提升药效。”
就在这时,墙头传来轻微的响动。李丽迅速藏起玉佩,只见一个黑影轻盈地落在院中——是冷月,但此刻她脸色异常苍白。
“怎么了?”李丽急忙迎上去。
冷月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布条:“我刚从赵府探听到...他们计划三日后在太原城投放改良版福寿膏。”她喘息着,“这种新配方...会让人在三日内丧失神智,完全听从持印者指挥!”
李丽倒吸一口冷气:“这不就是...”
“僵尸药。”冷月说出一个现代词汇,眼神复杂地看着李丽,“他们称之为‘傀儡散’。”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李丽握紧玉佩:“必须阻止他们。但首先...”她扶住摇摇欲坠的冷月,“你得先治伤。”
烛光下,冷月肩部的伤口触目惊心——不是刀剑所伤,而是一个诡异的烧伤,形状竟与黑玉佩上的纹路有七分相似。
“这是...”
“玄冥阁的标记。”冷月苦笑,“看来我们惹上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