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长老提点。”苏婉再次行礼。韩长老这番话，既是警告，也是一种隐晦的庇护承诺。
送走韩长老，苏婉回到灵膳研究司，将公告内容与韩长老的提醒告知了张禾等核心成员。众人的心情都沉重了几分，刚刚因灶台升级和行军丸成功而带来的喜悦冲淡了不少。
“看来，咱们还不能松懈。”张禾深吸一口气道。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师弟挥了挥拳头，但眼神里也多了几分警惕。
李铁和楚芸没说话，但都默默点了点头，神情严肃。
就在灵膳研究司内部消化着这则重磅消息，并加强戒备之时，在清虚宗势力范围内，某个不起眼的修仙城镇的一间密室内，一场针对苏婉的对话，正在阴暗中进行。
密室光线昏暗，只有一枚散发着惨绿色光芒的夜明珠提供着照明。主位上坐着一个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气息阴冷。下首坐着两人，若是苏婉在此，定能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当日跟在孙长老身边、曾对她面露不屑的那位丹堂执事，只是此刻他形容狼狈，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怨恨与恐惧。另一人则是个面色蜡黄、眼神闪烁的中年修士。
“孙师兄……就这么被废了……”那丹堂执事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都是那个叫苏婉的小贱人！若非她……”
“够了！”主座上的黑袍人冷哼一声，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就告诫过你们，行事需谨慎，莫要授人以柄！如今倒好，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丹堂执事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言语。
黑袍人转向那面色蜡黄的中年修士：“黄管事，我们之前通过孙师兄供给贵阁的那批‘清灵散’，如今渠道断了，后续……恐怕难以为继。”
被称为黄管事的中年修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黑煞道友，咱们合作多年，讲的是信誉和稳定。你们清虚宗内斗，折了人手，断了货源，这损失……可不是一句‘难以为继’就能打发的。阁主那边，可是等着这批货呢。”
黑袍人“黑煞”沉默了片刻，阴冷的目光扫过下方两人，最终定格在虚空，仿佛穿透墙壁，看到了遥远的清虚宗。
“货源会有的。”黑煞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厉，“既然旧的渠道断了，那就开辟新的。那个苏婉……不是弄出了个什么‘灵膳研究司’吗？听说她有些特别的手段，能处理连丹堂都觉得棘手的材料……”
黄管事眼睛微眯：“哦？你的意思是？”
“她能以炼气修为扳倒孙师兄，必有过人之处。她那些灵膳的方子，尤其是处理疑难杂症、甚至可能……替代某些丹药的方子，价值恐怕不比原来的‘清灵散’低。”黑煞缓缓道。
丹堂执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对！她的方子！只要能弄到手……”
黄管事沉吟道：“此女如今风头正劲，又是宗门客卿，动她，风险不小。”
“明着动自然不行。”黑煞冷笑一声，“但若是她‘自愿’交出呢？或者，在她外出历练时，‘意外’获得一些机缘呢？方法总比困难多。黄管事，此事还需贵阁从中协助，提供一些……‘便利’。”
密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惨绿色的光芒映照着三张各怀鬼胎的脸。
丹堂虽陨，余波未平。明处的惩罚已然落下，暗处的毒蛇，却已悄然吐信，将贪婪与恶意的目光，投向了那位刚刚站稳脚跟的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