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练脸色铁青,指着跑道:“故意伤人!去,跑十圈!”
鲍雨龙则骂骂咧咧地冲过来,目光扫过我们所有人,最后落在峻阁身上,语气不善:“人他妈是我找来的!你们有脾气冲我撒!搞这种小动作,算什么本事?”
峻阁不敢回嘴,咬了咬牙,低着头悻悻地跑圈去了。充满火药味的训练,总算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中结束。
我刚收拾好东西,鲍雨龙就叫住了我。我以为他要为凯米尔丁的事再说道说道,没想到他揽过我肩膀,走到一边低声问:“晚上有空没?帮哥个忙。”
我欠他太多人情,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立刻点头:“有空,龙哥你说。”
“华子哥新弄了个地下拳场,今晚首秀,需要些人手维持秩序。你跟我一起去,撑撑场面。”
我心里咯噔一下。地下黑拳?光是听着就让人联想到血腥、混乱和无法无天。
华子更是传说中站在城西黑道顶峰的人物,他的名字本身就带着重量,让我本能地感到畏惧。
鲍雨龙看出我的迟疑,拍了拍我后背:“放松点。我们是去帮华哥办事,场子是咱们的地盘,安全得很。又不是去砸场子,你虚什么?”
他这么一说,我倒也稍微安心了些。想想也是,我们是去“看场子”的,代表的是秩序的一方。
而且我欠鲍雨龙的人情实在太多了,我根本没法拒绝他。
晚上,我和鲍雨龙、卓益一起打车到了城西体育场附近。
目的地是一栋老旧商场。这楼还是八十年代建成的,算是枱州第一家大型商场,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墙皮剥落,门庭冷落,透着一股破败的气息。
我们从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进去,沿着昏暗的楼梯往下走,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灰尘的气息。
地下室有好几百平米,墙壁被完全打空,灯火通明,与楼上的萧条形成鲜明对比。
几个穿着脏旧工装的农民工正忙着搭一个金属拳台,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响。
我们刚走进去,一个二十多岁、脖子挂着金链子的混子就斜着眼看过来,语气很不耐烦地冲着我扬下巴:“喂!那个小子,别光站着看!过来搭把手,把这几个沙袋挪过去!”
我下意识想上前,鲍雨龙却伸手拦了我一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那混子,语气平淡地说:“马博,眼睛放亮点。这是我兄弟,带过来看场子的,不是来给你干体力活的。”
那个叫马博的混子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我:“鲍雨龙,你他妈现在越混越回去了?从哪儿找来的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赤佬?还看场子?别到时候吓尿了裤子!”
我心头火起,但强忍着没发作,毕竟初来乍到。
鲍雨龙脸色沉了下来,往前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地盯着马博:“马博,你他妈有气就冲我来,阴阳怪气挤兑我兄弟算什么玩意儿?华哥交代的场子,出了岔子,你担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