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知道,风暴要来了。
接下来的两天,学校高层似乎没有任何动静。但我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紧张气氛在蔓延。有同学悄悄说,看到教务处和德育处的老师私下找了一些高二、甚至高一的学生谈话,被叫去的都是些平时看起来比较老实、可能被欺负过的学生。
孙放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表现得比平时更加焦躁和嚣张。
周四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
教务处主任、分管德育的副校长,还有两名校保安,表情严肃地穿过走廊走上二楼。
我坐在座位上,手心全是汗,强迫自己低头看书,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全校。
孙放被开除了!
据说他当时在教务处还想狡辩甚至反抗,但当主任把那份账本复印件拍在他面前时,他整个人都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来就有一个留校察看处分,又出这么一档子事,神仙也保不住他了。
学校通知了他的家长,直接宣布了开除学籍的决定,勒令他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学校,并且明确告知会记录在档案里。
铃声响起,我走出教学楼,看到孙放被他父亲脸色铁青地拖着,一路往校门口走。
他原来的那些跟班,包括几个新疆班的学生,都远远地看着,没人敢上前。孙放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那股曾经的嚣张气焰彻底消失殆尽。
他走到校门口时,突然猛地回头,目光像毒蛇一样在人群中扫视,最后,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怨恨。
我平静地回望着他,没有任何表示。
他知道是我做的。他一定知道。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他被拖出校门,消失在视线里,我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口许久的一块大石,终于被搬开了。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我回头,是王锦。
她看着校门口的方向,轻声问:“解决了?”
“嗯。”我点点头。
她沉默了几秒,才转回头看我,眼神里没有祝贺,只有一种淡淡的、复杂的情绪:“接下来,可能会更不太平。高二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自己…一定要多保重。”
“我知道,谢谢锦姐。”我真心实意地说。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对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她的背影在喧闹的放学人潮中,显得格外安静和清醒。
“牛逼啊,戟哥!”这时郑宇轩才凑过来,兴奋地捶了我一下,“真让你把他搞掉了!”
张敦海也走过来,用力搂了搂我的肩膀,没说话,但眼神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