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山的晚风带着达摩洞特有的草药味,我摩挲着血玉匕首上的金丝纹路,刃口在月光下映出铜鼎里未燃尽的名单。游坦之的铁面具凑过来时,九阳真气的热度烤焦了纸页边缘的汪剑通三字。
段掌门看得真仔细。少年帮主的声音透过金属传来,机关手指点着名单上干涸的血指印,这指纹的螺纹走向...
与杏子林留影壁上的血掌印同源。我的匕首尖挑起半片星宿派令牌,但更妙的是这个——令牌断裂处露出的青溪铁,在火光中泛着与汪帮主打狗棒暗格如出一辙的冷光。
玄慈的锡杖突然插入鼎灰,老和尚的僧袍下摆还沾着福建红土:段施主,有些旧事...
比如三十年前宣德门守卫左家的箭伤?我故意让匕首刮过锡杖第九个铜环,金属摩擦声里混进白世镜的闷哼——他的铁面具下藏着道一模一样的箭疤。
少室山的晚风掠过达摩洞前的铜鼎时,段无咎正用血玉匕首挑开鼎底未燃尽的纸灰。百年前,赵匡胤就是站在开封城同样的铜鼎前,接过那件改变中原命运的黄袍。匕首刃口映出名单上汪剑通三个字,墨迹渗着暗红——和当年陈桥兵变诏书上未干的血渍一个颜色。
段掌门对这名字感兴趣?游坦之的铁面具凑过来,铁臂手指捏起半片焦黑的纸角。他练成九阳神功后体温奇高,指尖触及处纸灰竟重新燃起火星,听说汪帮主临终前,用打狗棒在杏子林青石板上刻了整夜的《破阵乐》。
段无咎匕首尖轻轻一拨,露出纸背面的枢密院火漆印:后周世宗亲谱的战曲,赵匡胤听了要做噩梦的。铜鼎突然地一震,玄慈的锡杖插入鼎中未燃尽的名单,老和尚僧袍下摆沾着的福建红土簌簌落下——正是当年吴越王进贡给后周宫廷的土质。
白世镜脸色素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段掌门何必翻这些旧账?他的打狗棒横在铜鼎边缘,棒头暗格处新磨的痕迹与鼎身刮痕严丝合缝。
段无咎故意让匕首擦过铜鼎,金属摩擦声里混进他喉头一声闷哼。三十年前宣德门守卫左家的穿甲箭,留下的就是这种特殊弧度的伤口。
旧账?段无咎翻过一片星宿派令牌,断裂处的青溪铁在火把下泛着熟悉的青黑,当年汪帮主用这种福建铁矿渣伪造枢密院令牌时,白长老还在给柴荣的灵位偷偷上香吧?
玄慈的佛珠突然崩断,檀木珠滚到段无咎的匕首下。每颗珠子上的字都用的是后周宫廷特有的双钩填墨法——和显德七年兵部密档的批阅笔迹如出一辙。老和尚的锡杖微微发颤,第九个铜环里卡着片发黑的骨片,看形状是左耳廓的残骸。
显德七年腊月二十。段无咎用匕首尖挑起骨片,殿前都点检赵匡胤夜叩宣德门,守将左彦拒绝开门...骨片突然被游坦之的九阳真气吸走,少年帮主铁面具后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左家满门被诛时,有个十岁幼子被汪剑通的祖父藏在枢密院文书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