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罐顶之法(1 / 2)

驿站外围突然响起牛角号,残余慕容铁卫如潮水退去。段无咎剑尖挑起半面令旗:“乔兄可知他们为何仓惶?”

乔峰望向西南山道,那里有三千商队镖师轻骑踏尘而至,马鞍旁悬挂的不是刀剑,而是成捆的稻穗——正是慕容家劫持的春耕粮种。

“太子好算计,”乔峰抹去臂上血渍,“原来粮车是饵。”

段无咎将染血的折扇扔进火堆:“慕容博教儿孙读兵法,却忘了商人最懂何时该舍小利。”

晨光彻底驱散残雾时,四通商号的伙计已在清点战利。马五德拨着新换的翡翠算盘:“三百具锁子甲能熔万斤精铁,慕容家倒是大方。”

木婉清踹开试图装死的铁卫:“这厮怀里有燕山布防图。”王语嫣接过浸血的绢布,在沙盘推演出新的阵型,发间玉簪沾的血珠滴在慕容两字上,渐渐晕成形似破碎的字。

驿站檐角的铜铃又响,这次带着茶马古道的风铃声。

郯城县悦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内,七盏青铜灯按北斗方位排列。段无咎褪去染血的白袍,后背龙象般若功练就的筋肉虬结如老树盘根,易筋经淬炼的筋脉在皮肤下突突跳动。**

“乔兄掌天枢,段誉占摇光。”段无咎指尖剑气在青砖地面刻出星图,血水顺着指尖滴落阵眼,“四大家臣守四象,女眷列三才。”

马芊芸将九根金针插入阿朱任脉要穴,药箱里爬出的碧玉蟾蜍正吸吮她腕间毒血:“夫君真要行这险招?灌顶之术自段思平老祖后,已三百年无人...”

“三年前吐蕃国师能活,阿朱就能活。”段无咎将易筋经帛书铺在阵眼,羊皮卷上梵文被血迹染得模糊,“芊芸,老马备的雪山乌头可到了?”

窗外传来马五德洪钟般的嗓音:“辽东参王并天山雪莲,够不够换你喊声岳丈?”紫檀木箱撞开房门,七株冰晶包裹的药材滚落在地。木婉清的黑纱拂过雪莲,霜花在纱衣凝成北斗图案。

子时的更鼓敲响,王语嫣的铜钱阵突然像被惊扰的蜂群一般颤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说道:“阴阳交汇的时刻即将到来,乔大侠,请运足十成内力!”

乔峰闻言,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内力汇聚于右掌,然后猛地按在段无咎的后心。刹那间,一股强大的降龙真气如黄河决堤般汹涌而入。

这股真气如此猛烈,以至于青砖铺就的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动,腾起一片白雾。客栈的梁柱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在悦来客栈的房间里,地板上被剑气刻出了一幅阴阳鱼纹,七盏青铜灯的火苗在气流的扰动下,竟然凝成了笔直的青烟。段无咎端坐在阵眼之中,他的后背龙象般若功的纹路在烛光的映照下,突突跳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他的易筋经淬炼过的筋脉鼓胀起来,如同老藤缠树,将乔峰的降龙真气紧紧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