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南疆拓疆(2 / 2)

然而,这些百姓并不知道,那些峒主们其实早已中了王语嫣的计谋。在归顺书上,涂抹了一种名为百花醒神液的毒药,峒主们在按指印时,毒粉就会渗入他们的血脉。如果三日之内不服下解药,他们就会浑身溃烂,痛苦不堪。

与此同时,马芊芸趁机在山区开设了一个名为“忠义市”的集市。这里的盐铁价格比平原地区低了三成,吸引了众多山民前来交易。

然而,这看似优惠的交易背后却暗藏玄机。盐袋的夹层里塞着《三字经》的残页,而铁器上则刻有汉文的田契模板。山民们为了换取更多的盐铁,不得不照着这些模板学习写汉字。

渐渐地,山民们不仅学会了汉字,连祭祖的经文也都改成了汉话。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让山民们逐渐融入了汉族文化,也为朝廷对山区的统治奠定了基础。

最毒的是税制。段无咎将土地按汉化程度分九等,会说汉语的农户减赋两成,仍用土话者田赋翻倍。秋收时,四通商行的伙计扛着特制量斗收租——斗底有夹层,一斗能多刮半升粮,却对能背《论语》的农户换成平斗。

雨季来临前,王语嫣的谍网已伸向蒲甘。天龙学子扮成玉石商混进蒲甘王城,货箱底层的翡翠原石挖了暗格,藏着手绘的城防图。他们在市集贱卖大理茶砖,茶饼内嵌的蜡丸裹着密信——信上写“段氏欲联吐蕃攻蒲甘”,故意让蒲甘探子截获。

马芊芸在边境开“瘴气酒肆”,酒水里掺致幻蘑菇粉。蒲甘边军来买醉,次日头疼欲裂,军医查不出病症,只得向四通商行高价购“解瘴丸”——药丸用面粉混香灰搓成,却让蒲甘人深信大理有鬼神相助。

段无咎的修路营也没闲着。从升龙城往西的官道直通蒲甘边境,铺路的青石故意凿得凹凸不平——大理战车的铁轮能稳行,蒲甘的牛车却常颠断车轴。路旁驿站更暗藏杀机:马槽下埋火药,水井通着毒药池,掌柜的全是退役斥候。

夏至那夜,修路营出了乱子。三百囚徒趁雨夜凿断脚镣,抢了监工的陌刀往山区逃。段无咎闻讯冷笑,早等在鹰愁峡的伏兵射出火箭——山道早被王语嫣埋下硝石,烈火瞬间吞没叛徒。

马芊芸借此大做文章。她将平叛的耗银摊派给各地豪族,抗命者祖坟被泼醒神液——这药水招蚁噬棺,逼得富户跪求纳银。王语嫣更绝,把平叛过程写成《忠义录》,让学子在茶楼日夜宣讲,听得流民热血沸腾,主动揭发“可疑之人”。

入秋时,蒲甘内乱的消息传到升龙城。大祭司指控二王子通敌,只因在其府邸搜出大理的“密信”——实为四通商行安插的舞姬所藏。段无咎趁机陈兵边境,却不下令强攻,反而开放边市,以低于蒲甘三成的盐价吸空对方府库。

马芊芸在边境河上架浮桥,桥板用脆木所制,表面涂桐油防蛀,实则遇重即断。蒲甘商队为省绕路钱冒险过桥,人货落水后,四通商行“恰好”有船打捞,赎货价是市价五倍——付不起的,只好押送子弟入天龙学院为质。

王语嫣的毒计直插蒲甘命脉。她重金收买蒲甘矿工,在玉石矿脉埋火药,炸塌矿洞后散布“天神降罚”谣言。当蒲甘王派人祭神时,天龙学子扮巫师献上“驱邪铜镜”——镜背刻着汉文符咒,镜面涂磷粉,夜间发光如鬼火,吓得蒲甘人弃矿而逃。

腊月飞霜时,段无咎立在新建的镇南钟楼上。脚下官道如蛛网蔓延,囚徒的尸骨垫在路基下,商队的铜钱滚在石板缝里。马芊芸捧着《岁入簿》轻笑,大理今年的盐税竟比李朝鼎盛时多五倍;王语嫣展开新绘的《蒲甘坤舆志》,江河水道旁标满火药埋藏点。

“开春该修通往吐蕃的路了。”段无咎碾碎一片枯叶,碎屑飘向西南——那里有蒲甘王城惶惶的灯火,有吐蕃使者暗藏的密契,还有更远的占城、真腊……南疆的棋局刚布到中盘,而他的修路营,正将每一条车辙都锻成绞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