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机场被第一缕阳光染成淡金色，航班落地的广播声此起彼伏，带着旅途疲惫的乘客们拖着行李箱涌向出口，空气里弥漫着咖啡香和消毒水的味道。
从藏寨回来的一行人在行李提取处告别，带着不同的方向和心事，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各自落向熟悉的轨迹。
盛泽的司机早已等候在VIp出口，黑色的宾利轿车低调地停在廊柱下。
林叙白刚把最后一个背包放进后备箱，就被盛泽拉住了手腕。
“一起回公司？”盛泽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目光扫过他眼底淡淡的青黑——昨晚两人在藏寨的月光下走了很久，几乎没睡几个小时。
“嗯，下午有个跨国会议，资料还没最后核对。”林叙白回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你也别太累，记得吃早餐。”
盛泽低笑一声，俯身靠近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晚上等我一起下班，今晚去吃粤菜好不好？这两天有点想吃清淡的了。”
林叙白的耳尖微微发烫，点了点头。
司机识趣地拉开车门，两人前后坐进后座，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车子平稳地驶离机场，盛泽翻开平板处理邮件，林叙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肩膀却不自觉地往他那边倾斜——即使在奔波的间隙，靠近彼此也成了无需言说的习惯。
与盛泽和林叙白的利落不同，林语茶和裴昱衡在抵达VIp休息室磨蹭了许久。
林语茶的行李箱被他自己塞了大半的特产，变得鼓鼓囊囊，此刻正艰难的拖着往外走。
“别动，我来。”裴昱衡走过去，轻轻一拉就把箱子拖了出来，顺手帮他拍掉膝盖上的灰尘，“说了让你少带点东西，偏不听。”
“这不是觉得藏寨的石头好看嘛，想带回来当纪念。”林语茶小声嘟囔，视线落在裴昱衡的行李箱上——简洁的黑色登机箱，里面大概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他的“满载而归”形成鲜明对比。
周围有零星的乘客认出了裴昱衡，拿出手机悄悄拍照，小声的议论像潮水般漫过来。
裴昱衡不动声色地往林语茶身边站了站，用身体挡住那些探究的目光，低声问：“林家的司机在出口等你？”
“嗯，我妈说让张叔来接我和我哥。”林语茶踢了踢自己的行李箱轮子，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就要分开了啊……”
藏寨的两天像一场被拉长的梦，睁眼闭眼都是裴昱衡的影子——帮他挡太阳的手，替他擦嘴角的纸巾，深夜里替他掖好的被角。
现在梦要醒了，那些触手可及的温柔突然要隔着距离，让他莫名地觉得空落。
裴昱衡看着他耷拉下来的嘴角，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